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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底下的小宫人更无须多说。
&ep;&ep;隔两日便有德妃训斥妃嫔的消息传来,云莺越听便越是对德妃感到佩服。放在前世,她定然筹谋着如何叫德妃为自己的行径吃苦头,也寻机博一博皇帝的怜悯。如今放平心态,晓得贤妃有心做局,德妃既入贤妃的局便迟早自食其果,事事只觉得仿佛在看热闹。
&ep;&ep;但当德妃克扣起妃嫔的份例,清竹阁也变成被殃及的池鱼其中之一。
&ep;&ep;碧梧和碧柳免不了牢骚,云莺越觉叹为观止。
&ep;&ep;“今日内侍监命人送来清竹阁的盆栽也不知都是哪里挑剩的。”
&ep;&ep;“一盆茶花零星开得几朵竟然全焉了。”
&ep;&ep;“可奴婢方才瞧见往姜贵嫔那儿送去的却漂亮得紧。”
&ep;&ep;“分明也不是没有好物。”
&ep;&ep;碧梧义愤填膺说着,又念叨起这几日送来清竹阁的东西远比不得往日,对德妃这做派实在愤慨。
&ep;&ep;云莺由她发泄,待她说罢才开口。
&ep;&ep;“让人将这些新送来的盆栽和陛下之前赏赐的那些摆在一块。”
&ep;&ep;“晚点儿我出去瞧一瞧。”
&ep;&ep;碧梧微怔:“娘子打算费心照料这些盆栽?”
&ep;&ep;“它们也没有做错什么。”云莺平静说着,又斜睨碧梧,微笑道,“你方才那些话,在外头可说不得,仔细叫德妃的人听见,张皇其事,拿来大做文章。”
&ep;&ep;碧梧便叹:“奴婢如何有胆子将这些话拿到外头说?”
&ep;&ep;“连宫里的娘子们如今都不敢多嘴的。”
&ep;&ep;姜贵嫔从前便与德妃来往密切,送往姜贵嫔那儿的东西也无一不好。
&ep;&ep;旁的妃嫔若愿意小心巴结奉承德妃,亦能得些好处,然而越是如此越是叫人感到荒唐。
&ep;&ep;云莺见她愁眉苦脸,淡淡一笑:“这六宫到底也不是德妃说了算。”
&ep;&ep;碧梧听言又微怔:“娘子的意思是……”
&ep;&ep;“顾美人之前不是常常去永寿宫陪太后娘娘说话么?你猜她近来为何不曾去?”云莺的两句话点到为止。
&ep;&ep;碧梧暗忖半晌,恍然大悟,几分欣喜:“还是娘子想得长远!”
&ep;&ep;“走吧,去看看今儿送来的盆栽。”
&ep;&ep;云莺说罢便往廊下去。
&ep;&ep;如同碧梧抱怨那般,今日内侍监送来的盆栽皆花残叶败,枝杈旁逸斜出,可谓惨不忍睹,毫无美感可言。而她这个大抵在旁人眼中有些圣宠的人都是这般待遇,六宫的妃嫔不被克扣的只怕没几个。毕竟当真愿意为这样的事情放下身段、舍弃矜持去巴结德妃的妃嫔不多。
&ep;&ep;云莺便命人取来剪子在廊下按照自己的想法随心所欲修剪花木。
&ep;&ep;修剪到半途,永寿宫来了人说周太后要见她。
&ep;&ep;“有劳公公前来递话,我这便梳妆去面见太后娘娘。”
&ep;&ep;云莺示意碧梧赏小太监一个荷包,又将手里的剪子递给小宫女,转而回到里间去梳妆更衣。
&ep;&ep;“太后娘娘怎得突然要见娘子?”碧柳一面帮云莺绾发,一面忍不住几分忧心,忧心过后复心生希冀,“会不会是太后娘娘晓得后宫这些事想寻个人问一问?”
&ep;&ep;云莺淡定道:“待会儿过去便晓得了。”
&ep;&ep;上回周太后召见她,与捐献金银一事有关,今日么……是否与德妃有些关系,谁知道呢?左右她是不得不去。
&ep;&ep;梳妆妥当,换过一身干净衣裙,云莺带着碧梧和碧柳去永寿宫。
&ep;&ep;入得永寿宫正殿,她上前规规矩矩与周太后行礼请安:“嫔妾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
&ep;&ep;周太后面上笑意和蔼与云莺免礼,又命宫人赐座奉茶。
&ep;&ep;但没有问起六宫的事情,只问云莺可曾去过藏书阁、最近在看些什么书。
&ep;&ep;云莺自一一如实回答。
&ep;&ep;于是,她很快与上一次来永寿宫那般,因周太后兴致勃勃而对周太后说起看过的有趣传奇。
&ep;&ep;这般说到故事的高潮处时,殿外传来太监尖利的通报:“陛下驾到——”
&ep;&ep;下一刻皇帝已然大步入得殿内。
&ep;&ep;云莺乖乖站起身,与赵崇福身请安:“嫔妾见过陛下,陛下万福。”
&ep;&ep;殿内宫人也纷纷行礼。
&ep;&ep;将近一个月时间未入后宫的赵崇自然许久没有见云莺。
&ep;&ep;过来永寿宫前他亦不知云莺在此处,是方才在廊下瞧见她身边的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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