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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在等皇帝。现下皇帝出现,她终于可以睁开眼,装昏迷期间酝酿好的说辞也立刻派上用场。

&ep;&ep;“陛下,嫔妾……嫔妾……”

&ep;&ep;不知皇帝听见她心声的顾蓁蓁犹自顾自做戏。

&ep;&ep;此刻的她面容苍白,语声沙哑,泫然欲泣,说不出的柔弱可怜。

&ep;&ep;嗫喏过几声,顾蓁蓁又垂下眼慢慢道:“陛下,嫔妾……嫔妾不是失足落水,而是为人所害,被人推入水中的。当时……嫔妾在荷花池旁赏花,忽然被人从后面用力推了一把,这才会落水……嫔妾平素恪守本分,谨言慎行,未曾想竟会遭此毒手……”

&ep;&ep;说着将手里一直紧攥着的那个湿漉漉的香囊往赵崇面前递一递。

&ep;&ep;顾蓁蓁重又抬眼望向赵崇,两行清泪滑落,压不住悲愤:“这香囊便是嫔妾从那个歹毒之人身上拽下来的!”

&ep;&ep;“这不是云婕妤身边大宫女的香囊吗?!”此话一出,众人循声望去,便见一宫女慌忙跪下磕头请罪,“是奴婢失言,请陛下和娘娘恕罪。”

&ep;&ep;说话之人乃是顾蓁蓁的大宫女翠梅。

&ep;&ep;“云婕妤身边大宫女的香囊?”在赵崇与贤妃开口之前,德妃轻笑一声慢悠悠说,“你可得看仔细了,若胡乱攀咬贵人,仔细你的皮。”

&ep;&ep;大宫女翠梅一磕头道:“奴婢前日随顾娘子去过清竹阁给云婕妤道喜。”

&ep;&ep;“那时便见过云婕妤的大宫女碧柳身上佩着这香囊。”

&ep;&ep;顾蓁蓁听言,手指收紧攥着香囊,她一面落泪一面看向云莺,难以置信道:“云婕妤,往日你我虽有些龃龉,但我从不曾因此加害于你。未想你竟如此歹毒,设计谋害我性命!”她嘤嘤而泣,便掀开锦被从床榻上下来,对着赵崇深福下去,“求陛下为嫔妾做主!”

&ep;&ep;这时贤妃出声道:“顾美人冷静些,今日之事自然会查清楚。但仅凭一个香囊也不能说与云婕妤有关。”

&ep;&ep;“不是她又还能是谁?!”

&ep;&ep;顾蓁蓁见贤妃似乎偏袒云莺,只求赵崇,“陛下,请陛下为嫔妾做主!”

&ep;&ep;一直不曾发话的赵崇面色冷冷。

&ep;&ep;周遭的人心声从方才起便不停传入他耳中,呱噪异常。

&ep;&ep;除去顾蓁蓁认定云莺谋害于她之外,大多或看好戏或幸灾乐祸。

&ep;&ep;甚至还有一个忙着吟诗,实在是……

&ep;&ep;赵崇想着心绪顿一顿。

&ep;&ep;他后知后觉自己始终没有捕捉到云莺的心声。

&ep;&ep;眼见顾美人落水之事的矛头指向她,她对此竟什么想法也没有?

&ep;&ep;赵崇不动声色侧眸,发现云莺站在离床榻最远的地方。纵然云莺昨日已被晋封为婕妤,可在场的妃嫔里她依然是分位低的那一个,按照规矩只能站在末尾。

&ep;&ep;正当这时,赵崇蓦地听见一句——

&ep;&ep;【这花养得真不错。】

&ep;&ep;这心声来自云莺。

&ep;&ep;赵崇一顿,注意到在云莺身侧不远处花几上的一盆蝴蝶兰。

&ep;&ep;这盆蝴蝶兰开得正盛,花朵娇艳又俏丽。

&ep;&ep;但满屋子的人也唯有她有心情赏花了,哪怕她本该是最没有心情的那个。

&ep;&ep;“扶顾美人回床榻上去,让太医进来诊脉。”里间安静过半晌,赵崇沉声发话,自然无人敢违抗,顾蓁蓁也乖乖被宫人扶回床榻上躺着。

&ep;&ep;只顾蓁蓁本以为赵崇接下来要为她讨公道,却见赵崇再无别的话,拂袖转身大步走出里间。

&ep;&ep;这般举动引得她愣住,也令妃嫔们一怔。

&ep;&ep;贤妃最先反应过来,安抚顾蓁蓁两句,便跟上赵崇的脚步出去外面。

&ep;&ep;其他人很快也跟出去。

&ep;&ep;云莺没有在意妃嫔们一出一出的戏,也没有在意赵崇的这些反应。

&ep;&ep;她慢悠悠跟在往外间移动队伍的尾巴上。

&ep;&ep;当云莺从里间出来的时候,赵崇已然在上首处落座了。

&ep;&ep;他看着云莺,语声淡淡直接点她:“云婕妤可有什么话想说?”

&ep;&ep;被点名的云莺缓步上前,她垂首冲赵崇深福下去,平静道:“启禀陛下,嫔妾无话。”不是无话可说,只是无话。

&ep;&ep;这样几个字便引得赵崇耳边又聒噪起来。

&ep;&ep;其中依旧没有来自云莺的心声。

&ep;&ep;赵崇皱皱眉。

&ep;&ep;他盯住云莺:“云婕妤此话何意?”

&ep;&ep;“回陛下,今日之事,嫔妾听凭陛下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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