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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时间匆匆往往,恍惚之间,已过了一月。

&ep;&ep;当南宫黛得知盈双怀有身孕之时,彼时已是一个月之后的事。

&ep;&ep;公主府。

&ep;&ep;南宫黛端坐在正堂,看着靠在椅背上的萧琰,侧脸线条英挺冷硬,孤傲冷清,一派漫不经心的模样,让她憋屈的怒火愈发高涨。

&ep;&ep;两个人暗自较量中。

&ep;&ep;南宫黛怒火攻心,愤恨的端看着萧琰。

&ep;&ep;而萧琰至始至终神情都淡淡的,好像这里的一切事物都与他无关,一个眼神也未曾给南宫黛,目光直视殿外,修长的指节不停的敲打桌面。

&ep;&ep;这场沉默的角逐,最终在萧琰的漠视中逼得南宫黛忍无可忍。

&ep;&ep;“萧琰,你可有什么话要与我解释?”

&ep;&ep;闻言,萧琰幽幽的收回了目光,撇了南宫黛一眼,语气冷清淡漠,没有丝毫起伏,“无话可说。”

&ep;&ep;死寂的空气中,冰冷的气息盘旋着。

&ep;&ep;南宫黛猛地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砸在萧琰的身上,怒斥道,“萧琰,你是故意的,你明明知道本宫最恨的就是庶子庶女,你竟敢背着本宫停了盈双的避子药,在婚前弄出庶长子,你想报复本宫,你想让本宫难堪是不是。”

&ep;&ep;低沉的空气中骤然传来他一声低笑,却更像是讽刺。

&ep;&ep;慢慢的从他身上弥漫开浓烈的恣睢戾气,瘆人可怖。

&ep;&ep;他倨傲的眉宇间透着几分煞气,明明还在笑,可是他的眼底却看不到一丝柔和,目光深邃而又阴恻。

&ep;&ep;他随意的弹了一下衣服上的茶渣,漫不经心的端起茶盏细细品味。

&ep;&ep;“母亲你恨的从来都是萧慎,而不是庶子庶女,他们可没有选择的权利,能掌控他们生死的从来都只有萧慎,所以母亲,您恨错人了,何况儿子的庶子嫡子对您来说有差吗?他们都是儿子的子嗣,生出来都得唤您一声祖母,所以母亲切勿将怒火牵涉到儿子的子嗣上。”

&ep;&ep;萧琰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狠狠地扎进了南宫黛的心里,痛的她毫无反击之力。

&ep;&ep;这样的话,何曾不是在南宫黛的脑海里早就想像过千万次。

&ep;&ep;只不过由别人述说,那人还是她的嫡子,亲口说出来的那一刻,让南宫黛瞬间泄了所有的愤怒,连呼吸都凝滞了,单薄的肩膀微微一颤,然后整个人像寒流所袭,所有流光都在这一瞬间被冻成寒冰。

&ep;&ep;僵硬得纹丝不动。

&ep;&ep;其实她比谁都清楚,走到今天这一步,她才是罪魁祸首。

&ep;&ep;是她,抢了本该属于宋婉的萧慎。

&ep;&ep;是她,强硬到不留余地的挤进了他们之间。

&ep;&ep;生生的拆散了一对青梅竹马。

&ep;&ep;他们本来就该是夫妻。

&ep;&ep;这份没有尽头的痛苦,叁个人在深渊里挣扎。

&ep;&ep;沉默良久,最后南宫黛嗫嚅着苍白的唇,苍然道,“你…走吧……”

&ep;&ep;闻言,萧琰起身大步离去。

&ep;&ep;看着他挺拔决绝的背影,南宫黛低低的笑了起来,可这份笑意却带着她的泪与痛。

&ep;&ep;她用力握紧左腕,那里密密麻麻的针眼,都是在每一个夜深人静悲痛万分的时候自己亲手扎的。

&ep;&ep;她怕疼。

&ep;&ep;可是却忍着剧痛,心甘情愿的为萧慎诞下麟儿。

&ep;&ep;她怕疼。

&ep;&ep;所以她才会用针自残,因为只有身体上痛了,才能缓解她心中的悲痛。

&ep;&ep;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就好像是深陷在一片沼泽当中,不管她如何奋力挣扎,都无法逃脱,最后越陷越深,直到彻底被湮灭。

&ep;&ep;南宫黛缓缓起身踏出门外,迎着萧瑟的秋风目视前方。

&ep;&ep;良久才道,“嬷嬷你派人将子彧房里的另外叁个通房带回来吧。”

&ep;&ep;“殿下……”

&ep;&ep;南宫黛抬手打断了她的话,接着说道,“本宫要是不收回那叁个通房,那个逆子定会在婚前,再弄出叁个庶子出来恶心本宫的。”

&ep;&ep;“殿下,那盈双肚子里孩子怎么处理?”

&ep;&ep;这一次却换来南宫黛的沉默。

&ep;&ep;因为萧宝儿,她与子彧的关系已经降到冰点了。

&ep;&ep;如果她再出手动盈双肚子里的孩子。

&ep;&ep;那么她与萧琰将至冰点的关系会不会万劫不复。

&ep;&ep;她不敢再赌。

&ep;&ep;人性都是自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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