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东西被徐怀山拿走了,他们不敢去找业力司算账,却绑了玉虚观的姊妹们,不就是看她们好欺负么。”
&ep;&ep;姜玉祺沉吟着,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ep;&ep;姜成豪喝了口茶,吩咐道:“玉祺,你先安排客人歇下,我考虑一下怎么处理。”
&ep;&ep;秦招娣还有些不放心,道:“姜叔叔,他们说只留七天的时间,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ep;&ep;若是他们明天出发,赶到土地庙刚好七天。姜玉祺明白她们的心情,但有些事急不得。她劝道:“你们先休息一晚,镖局里的人要调集起来也得花一点时间。你放心,我们会尽快的。”
&ep;&ep;秦招娣松了口气,道:“多谢你们。”
&ep;&ep;李清露等人跟着姜玉祺去了后宅厢房休息。姜玉明一路奔波,此时也累了。他道:“爹,我娘呢?”
&ep;&ep;姜成豪道:“你娘头疼病犯了,吃了药正在休息,你先别去打扰她了。”
&ep;&ep;姜玉明有些失望,道:“那我先回去休息,有事喊我。”
&ep;&ep;他退出去之后,姜成豪的脸色一直有些凝重。最近镖局丢了货,放人出去找了一阵子,非但没找回来,东西反而落到了业力司的魔头手上。玲珑锁一旦被徐怀山拿走了,就不可能再要回来了。姜成豪自知没有能力跟业力司抗衡,只能自认倒霉,已经开始筹钱要赔偿玉泉山庄了。没想到在这个关头,又出了这样的事。
&ep;&ep;他手上拿着个寿山石的把件,在手心里轻轻敲打。
&ep;&ep;现在镖局里有三百来个人,另外的两个分镖局一个在杭州,一个在银川,都离此处太远,一时难以拨人过来。若是把此处的人都带去宜昌救援,风陵渡的守备就空虚了。留下妻子和女儿两个女流之辈,只怕要陷在危险当中。
&ep;&ep;可若是不去,事后夫人责问起来,他也没办法交代。
&ep;&ep;赔偿玉泉山庄需要八万两,这些钱他一时间尚且拿不出来,再给他加三万两的码,实在是要把人给压垮了。
&ep;&ep;姜成豪正寻思着,姜玉祺回来了。他道:“人都安置好了?”
&ep;&ep;姜玉祺点了点头,道:“爹,我觉得这件事不对劲。”
&ep;&ep;姜成豪喔了一声,道:“说说看。”
&ep;&ep;姜玉祺道:“金刀门的人也知道玉虚观没有那么多钱,唯一能出得了三万两的朋友,就是咱们姜家了。他们把人掳走,明显是冲着咱们来的。”
&ep;&ep;姜成豪不动声色道:“然后呢?”
&ep;&ep;姜玉祺道:“金刀门的人觊觎风陵渡已经很久了。只是慑于父亲的威名,不敢造次。这回他们很可能是施展调虎离山之计,骗父亲带人去宜昌救人,他们好趁机攻打风陵渡,把这里据为己有。”
&ep;&ep;她能敏锐地看出这些来,让姜成豪十分欣慰。他点了点头,感叹道:“我这个女儿,生的比儿子好啊。”
&ep;&ep;姜玉明一心只想着他的姐姐妹妹,却没想过自家镖局也处在危难之中。若是两边只能选一个,他要怎么办?
&ep;&ep;姜成豪道:“玉明还是太年轻了,总想着讲义气、感情。他不当家,不知道当家做主的难处,这么多人若真是调动出去了,咱们镖局就危险了。”
&ep;&ep;“那怎么办?”姜玉祺忧虑道,“拿钱赎人的话……咱们现在还欠玉泉山庄那么多钱,哪里拿得出三万两?”
&ep;&ep;姜成豪沉吟了良久,道:“拖一拖吧,他们未必就能下得了手杀人。”
&ep;&ep;姜玉祺有些犹豫,道:“那……那些姐妹们若是死了……岂不是咱们的过失?”
&ep;&ep;“胡说,”姜成豪沉下了脸道,“金刀门的人无恶不作,若是玉虚观的人被他们杀了,江湖中自有正义之士为她们报仇。咱们的能力有限,不必事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ep;&ep;姜成豪白手起家,建立起偌大的基业十分不容易。如今流年不利,黄河镖局接二连三遇到打击,姜家自身尚且难保,实在难以去照应别人。姜玉祺知道父亲的难处,也明白他能走到今天,绝不是心软无能之辈,有时候就得当断则断,婆婆妈妈的反而会害更多人。
&ep;&ep;她轻声道:“女儿知道了,就当是蜥蜴断尾。咱们也在生死存亡之际,得先顾自己,不是咱们不讲义气。”
&ep;&ep;姜成豪点了点头,对女儿十分赞赏。他道:“这件事别告诉你娘。等会儿把给她看病的大夫请过来,我要问一问她的病情。”
&ep;&ep;姜玉祺的目光微微变幻,知道父亲虽然外表粗犷,内里却颇有心计。如今母亲卧病在床,用的药稍微减一点量,便能让她的病拖得久一些。她一日不起床,便一日做不了父亲的主。只要等这一阵子拖过去了,她就算知道了,顶多生几天气,还能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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