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二十八)
&ep;&ep;李信志走到陶然儿房间,看到她对着一堆脏衣服在发呆,不由笑了,对她说道:“大小姐,你洗过衣服吗?”
&ep;&ep;陶然儿微微笑。
&ep;&ep;李信志对她摊手道:“这可怎么办,我是大老爷们,从来没洗过衣服,我不会啊。”
&ep;&ep;陶然儿皱起眉头,没吭声。
&ep;&ep;李信志说道:“这样吧,你还是把这些脏衣服送给我娘吧,我们家只有她会洗。”
&ep;&ep;陶然儿立马抬起头来,正色道:“那不行,我是你买来的,你妈说我什么也不会,是一个吃白饭的我现在就是要证明我不是吃白饭的,如果我把脏衣服送回去,岂不是告诉老人,我是一个吃白饭的,是你们李家的负担吗?我现在没有了家,我想在你家留下来,我不想被你娘撵出去。”
&ep;&ep;后面一句话,陶然儿的声音低下来,李信志触景生情,想起她的悲惨身世,不由感慨道:”你别难过,可你不会洗衣服,瞪着衣服发呆也没用啊,脏衣服不会因为你瞪它就会自己变得干净起来的。“
&ep;&ep;陶然儿笑了,对他说道:”我不是在发呆,我是在回想怎么手洗衣服能洗干净又省时省力。”此时此刻的她,恨不得自己是洗衣机成的精。那皂角粉她刚才试用了一下,一点都不好用,压根比不上洗衣粉,更别说洗衣液了。
&ep;&ep;李信志道:“这样吧,我带你去隔壁的王婶请教一下,怎么样?”他知道她不想让他娘知道她什么也不会,所以只能找邻居帮忙了。
&ep;&ep;陶然儿立马摇头,对他说道:”不不,一般人嘴巴不严,我可不想让王婶在你娘面前说我笨。“
&ep;&ep;李信志笑了,对她说道:”那我帮不上你了。“
&ep;&ep;陶然儿对他道:”我会洗衣服,我刚才只是在想,一般人洗衣服,都是一堆衣服泡水里,这样太累,也费水费皂角粉,我们不如把衣服进行挑选,有些衣服特别脏,有些衣服干净,有些衣服,某些地方脏,某些地方干净,我只要把特别脏的衣服,和衣服上脏的地方重点清洗就好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ep;&ep;李信志伸出大拇指,对她夸奖道:”聪明!“
&ep;&ep;陶然儿被夸得很高兴,便开始按她说的洗起衣服来。半个时辰过去,衣服第一轮洗完了,她跑到院子,对仍然在修篱笆的信志说道:”衣服沾了皂角粉,不干净,村里有没有水塘,要去水塘里再洗一遍就彻底干净了。”她激动地挥着手,手上的泡泡经过风一吹,飘到了信志脸上,她笑着伸手,要替他擦掉。
&ep;&ep;在她的手触到信志面颊时,李信志呆了,一颗心如同兔子般疯狂跳动。
&ep;&ep;世界变得一片安静,时间仿佛停止流动。
&ep;&ep;他屏住呼吸看着陶然儿。
&ep;&ep;陶然儿也意识到不对劲,红着脸,在那里收手也不是,伸手也不是,李信志伸出手,将她的手从脸上拿下来,却握在自己的手心长久不放。
&ep;&ep;直到陶然儿意识到失态,咳嗽一声,收回自己的手。
&ep;&ep;李信志也清醒过来,对她道:“有的,我带你去。”他站起来,两个人便走出家门,李信志要帮她端洗衣盆,陶然儿坚决不同意,信志无奈,只好带着她找到水塘。
&ep;&ep;她蹲身在水塘旁边清洗衣服,信志站在一旁,用长长的草编着蝈蝈笼子。
&ep;&ep;洗完衣服,陶然儿抬起头来,只见阳光洒在水面,水面波光粼粼,如同玻璃似的发着亮光,远处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冬季的田野没有绿色的稻子,但是金黄色的稻草堆成小山似的一跺跺,还有用稻草做成的稻草人,一群麻雀仿佛开会似的聚集在稻草垛上叽叽喳喳,一阵风吹过,有一点点凉,像是深山的溪水,空气中弥漫着烧麦秸杆的香气,天蓝像像水洗过似的,几朵白云像懒洋洋的绵羊在缓缓地散步。
&ep;&ep;她微微笑了一下,想着其实成为一名农妇,在乡下生活一辈子,也是极好的事情,所以在古代,才会有陶渊明弃官归隐田园吧。
&ep;&ep;”你在想什么?“李信志打断她的思绪,笑道:”衣服洗好了,还看着水面发呆?
&ep;&ep;陶然儿对他轻轻说道:“刚开始,魂穿——”说到这,她停滞了一会,才继续说道,“我痛苦得只想寻死,可是现在死里逃生,到了李家,我突然觉得其实在农村生活也不错,从古到今,有很多名人先哲最后选择归隐,比如陶潜,比如范蠡和西施,比如商山四皓。”
&ep;&ep;李信志笑起来,点点头道:“我和你想的一样,我也喜欢田园生活,所以虽然是家里的老大,但是我却陪在老母亲身边,其它几个兄弟在成年之后,全部出去了,几年难得回来一次,说来有些惭愧呢,不过我真的喜欢春种秋收的田园。”他笑了笑,轻轻吟道:“开荒南野际,守拙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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