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埋头在儿子额头上亲吻了许久,于沉睡的小家伙耳侧念念叨叨说了不知道多少遍对不起,又说了不知道多少遍娘爱你,乖乖在此等着娘,便戴上幂篱,由陶七娘送着出了罗家,准备回肃王府去了。
&ep;&ep;出了门,陶七娘还是一味哄罗九宁的话:“乖阿宁,你只要记得千万要学会讨王爷的欢心,他是肃王府的家主,也是你的丈夫,只有讨好了他,再替他生个孩子,便从今往后他心中仍有芥蒂,便不爱你,你王妃的地位也是稳的,你可明白?”
&ep;&ep;罗九宁并不言语,出门的时候,特地戴了一顶她未嫁时行走于街面时,常戴的幂篱。
&ep;&ep;俩母女走到丹枝巷的口子上,她遥遥指着前面巷口,便问陶七娘:“娘,你可瞧见了否,那两个人你可认得?他们是谁?”
&ep;&ep;第5章唾面自干
&ep;&ep;陶七娘定晴一瞧,那不远处两个黑短打交衽袄儿的男子,皆生着歪瓜裂枣的样子,俩人皆是紧紧盯着她家门户的方向,一动不动的蹲着。
&ep;&ep;这可不就是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跟踪她的,宋伯允手底下的混子们。
&ep;&ep;她不想自己女儿好端端儿的王妃跟自己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染上干系,连忙推了罗九宁一把:“阿宁,这两个混混跟着娘久了,便化成灰,娘也识得他们,你快走你的,不用管他们。”
&ep;&ep;可怜的陶七娘,叫那宋伯允的人整日跟踪着,欲逃逃不得,欲留又怕要叫他玷污,所以,才会想出个,带着俩老并一小,一家人赴死的屈辱想法来。
&ep;&ep;罗九宁既预知后事,又岂会置身不理?
&ep;&ep;她非但不走,反而就迎了上去,径自问这俩无赖:“二位,宋御史的癞皮癣如今可好了不曾?”
&ep;&ep;俩无赖并不认识罗九宁,只见她戴着幂篱,身姿盈盈楚楚的,听声音煞是温柔,一个道:“小娘子,这里没你的事儿,快走开。”
&ep;&ep;另一个好说话些,因见陶七娘跟在她身后,遂说道:“哟,跟着陶七娘一起来的,娘子莫不是罗家的亲戚,只是咱们不认识你呀?”
&ep;&ep;罗九宁上前一步,道:“我是陶九娘,你们难道不曾听说过我的名字。”
&ep;&ep;陶九娘,陶家九仙女中生的最美,也最聪慧的一个,与陶八娘是娈生姐妹,自幼,俩姐妹就戴着幂篱,于洛阳城的安济堂延医问诊,给百姓们看病诊脉的。
&ep;&ep;不过,她后来无故失踪,下落不明,到如今生死不知去向。于是,陶八娘又戴起幂篱,充作九娘继续行医。
&ep;&ep;再后来,陶八娘入了宫,罗九宁便戴起幂篱,假九娘之名,接着替百姓们诊脉治病。
&ep;&ep;直到去年她嫁入王府,‘陶九娘’这个人才算真正绝迹于洛阳的街面上。
&ep;&ep;今天,她这算是又把陶九娘的名号又给捡起来了。
&ep;&ep;“哟,您真是陶九娘?那可是咱们洛阳城的女医圣啊。”一个无赖还有点儿惊喜呢:“咱们可是听说,她早就嫁人了的,不想今日竟能见陶九娘的真容。”
&ep;&ep;罗九宁从包袱里掏了一只青胎面的瓷盒,然后递于这无赖,柔声道:“你告诉宋伯允,此药可以治他的顽癣,徜若他涂了之后有用,就叫他明日到安定街上的安济堂一趟,我陶九娘自会再给他一盒薄药,彻底治好他的癞皮癣。
&ep;&ep;而他如今一身皮屑,那是会传染的,在未治好皮屑之前,还是离陶七娘远着些个,如何?”
&ep;&ep;俩无赖没想到这‘陶九娘’如此好说话,不过,既她愿意赐药,他们又岂能不接?
&ep;&ep;俩人点头哈腰的接过罗九宁递来的药,嘴里还直说着谢谢。
&ep;&ep;陶七娘在后面看了,气的什么一样,悄声道:“阿宁,咱们的膏药,你缘何要给宋伯允那等恶人?”
&ep;&ep;“娘,你放心,我必定能替你治住那宋伯允,你就听女儿的话,回去好好照料着壮壮儿。”罗九宁几乎是在央求了:“至于别的,女儿不好多说,您暂时也别过问了,成吗?”
&ep;&ep;陶七娘以为罗九宁以薄药膏作缓兵之计,让宋伯允暂时不会欺负她。此时回去,是要搬动裴嘉宪那尊大菩萨来替自己挟制宋伯允。
&ep;&ep;遂道:“这就对了,当初你说了自己非是完壁之身,裴嘉宪也愿意娶你。待你诊出孕脉来,他甚话也没说,还派人安抚娘,叫娘不必为此而忧心,当时娘就觉得裴嘉宪是个可以托付的男子,他的为人,跟你爹是一样儿的。坦荡,光明,磊落,非是那等心胸狭隘的普通男子。
&ep;&ep;所以,娘才不惜逼着你,要你回去跟他好好过日子,因为他的心是正的,只要你恳诚心以待,他总有一天会接纳你的过错。快回去吧,娘等你的好消息,啊!”
&ep;&ep;罗九宁听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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