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旋即收起自己的手臂,匆匆给罗九宁福了一福,说了声告退,出门之后再匆匆给裴嘉宪行个李,旋即便走了。
&ep;&ep;裴嘉宪进得门来,在桌侧坐了,忽而就问罗九宁:“那位便是王氏?”
&ep;&ep;罗九宁笑眯眯的捧上茶来:“恰是。王姐姐一身才华,心性清高,徜若王爷想要更进一步,或者还得先叫来多坐坐,聊上一聊,否则,她怕是不愿意的。”
&ep;&ep;“为何?”裴嘉宪对于那个冷冷清清,瞧见自己就跟个木头似的,太傅府的庶女一丁点儿的兴趣都没有。不过,因为罗九宁这小心翼翼的样子,他还是饶有兴致的就问了起来。
&ep;&ep;罗九宁斟好了茶,于是就坐到了裴嘉宪身旁,仍是柔声缓语的,讲了起来。
&ep;&ep;这一回,她讲的是陶八娘的故事。
&ep;&ep;却原来,身为皇帝妃嫔,陶八娘入宫为嫔的时候,皇帝也不是一见面就招她侍寝的。
&ep;&ep;照陶八娘的说法,皇帝先是让皇后在各处宴席时带着她,嫔妃们一起茶吃聊天,也只是让她跟着皇后而已。
&ep;&ep;过的久了,她必然就好奇起那个无论走到何处,总叫人簇拥着的男人来。
&ep;&ep;就这时候,皇帝仍还不会传她侍寝,而是隔三差五,傍晚于她宫中坐上几坐,嘘寒问暖,便每日八娘吃了几顿饭,睡的好不好,皇帝皆要过问。
&ep;&ep;所以,虽说皇帝眼看年方六旬,但到底一生戎马,雄材健貌的英武男子。
&ep;&ep;陶八娘虽然心里说不上爱,但这时候那颗心,也就全然的依附到皇帝的身上了。
&ep;&ep;直到这时,皇帝才招陶八娘侍寝。
&ep;&ep;一切可谓水到而渠成,八娘从此心系皇帝,爱他至深,而皇帝对于陶八娘的宠爱,既不过分,但也算得上专宠了。
&ep;&ep;裴嘉宪听罢,忽而就鼻嗤了一声笑出来:“所以,王妃是希望孤能如你说的这般,对待那位王氏?”
&ep;&ep;罗九宁道:“不止是王氏,便宋氏,郑氏,王爷也该这般对待的。只有这般,既能嘘寒问暖,也能体贴她们的心意,她们心中爱您至深,当然也才愿意真心实意的,伏侍于您。”
&ep;&ep;裴嘉宪两道长眉笑弯着,沙沉着嗓音,轻轻的就唔了一声。
&ep;&ep;罗九宁所认识的宫廷,以及皇帝,是正值盛宠着陶八娘的皇帝。
&ep;&ep;她没见过皇帝在这般浓情蜜意之后,转而爱上新人,忘却旧人时,那些被冷落,被厌弃的妃子们的颠狂之态,才会这样说的。
&ep;&ep;新人之欢如沐春风,旧人却是弃之如弊,事实上,经历过盛宠时的繁华之后,再被扔入冰寒,还不如一开始就冷冷清清,倒还平淡一生。
&ep;&ep;罗九宁一脸正经的告诫着,全然是皇后那般的,正妻之款。
&ep;&ep;“王爷若是累了,要不妾身替您通通头?”忽而,她就说道。
&ep;&ep;裴嘉宪于是闭了闭眼睛:“才在外头通过,通头倒不必了,不过王妃若有暇,可以替孤箅一箅。”
&ep;&ep;罗九宁旋即眉开眼笑,转身自身后的妆台里取了箅子出来:“妾身最懂得的,就是箅头了,您且等着。”
&ep;&ep;她轻轻解了他头上的簪冠,将他一头长发都放了下来,先拿大梳子整个儿的抖松抖散,再拿一把中不溜的梳子反复统了几遍,这才拿最细密的箅子箅了起来。
&ep;&ep;她果真好手法,一头长发通头通下去,裴嘉宪竟是没有感觉到一丁点儿的不适。
&ep;&ep;“王妃回家,就没有见过什么人,比如说,孤认识的人。”裴嘉宪忽而就问道。
&ep;&ep;毕竟是夫妻,虽说裴嘉宪也知道罗九宁如今对自己有着深深的防备,但总还是一念,想着自己待她这般好,她会不会把自己私下见过佟谦的事情告诉他。
&ep;&ep;裴靖那个小猾头,不愧是皇帝的长孙,虽说急着想要见罗九宁,自己却不出面,而是让佟谦出面先来试探。
&ep;&ep;裴嘉宪倒不是没自信抓到自己那小侄子,只是想知道,自己容了罗九宁的失身,容了她的孩子,用从未有过的温柔待她,不逼不迫,不强不硬,这般待她。
&ep;&ep;罗九宁还会被裴靖给诱走吗?
&ep;&ep;罗九宁手中的箅子停了停,估计裴嘉宪当是知道自己见过佟谦的,却也摇了摇头,道:“妾身所见的,不过爷爷奶奶,阿娘和承功,壮壮儿,那皆是王爷认识的。”
&ep;&ep;她这个谎倒是撒的自在,一丁点儿破绽都没露出来,说的就跟真的似的。
&ep;&ep;裴嘉宪皱了皱眉头,轻轻唔了一声,再度闭上了眼睛:“既王妃这般说,孤自然得学着父皇呢,不然,倒叫妾侍们觉得孤无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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