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罗老爷子虽说两条腿因为风湿而蜷到了一起,架上双拐还是能走路的。
&ep;&ep;而且,他手臂力量极大,架起双拐来,遥遥瞧着仿如一只陀骡,突噜噜的就飞过来了。
&ep;&ep;自幼的老兵油子,又粗又野,老爷子人还远远儿的,对着何媒婆呸的一声,一口浓痰就飞了过来:“你个恶媒婆,当初八娘本能嫁个好人家,就是你从中捣鬼掉了亲事,害她入宫,一把大火烧死在了宫里,如今你还敢给我的儿媳妇作媒,看我不打死你。”
&ep;&ep;第4章薄药圣手
&ep;&ep;何媒婆既是媒婆,自然有一张能把活人说死,死人说活的嘴:“老爷子你可知道你为甚瘫了?就是因为您这爆脾气,总想打这个杀那个的,可小心哪一日把自个儿给气死了才好哇。”
&ep;&ep;这不是火上浇油嘛。
&ep;&ep;罗老爷子一手高架着拐就扬了起来:“看老子不打死你个恶妇……”
&ep;&ep;“爹!”
&ep;&ep;“老头子!”
&ep;&ep;陶七娘和婆婆同时又喊又拉我没有再嫁的心思,你快走吧,拉扯不住,陶七娘扯不住公公,连忙吼了一句:“壮壮还在睡着呢,九宁也在这儿瞧着,您老怎么又来这套?”
&ep;&ep;罗老爷子恨恨道:“姓何的你给老子滚,再叫老子瞧见你乱作媒,老子不打死你。”
&ep;&ep;何媒婆才不怕呢:“那您老可多烧几柱高香,求着您家老二赶紧回来吧,否则的话,如今的朝廷,一个逃兵可是要满门抄斩的哟。”
&ep;&ep;听了这句,就连罗老爷子也给吓唬住了,站在那里气的直喘气。
&ep;&ep;“说我二叔是逃兵,何婶婶您亲眼瞧见他逃了?”罗九宁忽而上前一步,略带着些婴儿憨的小脸上一股子淡淡的倔意,出声却是格外的平和。
&ep;&ep;何媒婆道:“哼,是宋伯允宋御史说的,这事儿王妃您是不知道,宋绮是给四爷作妾的,可知道的清楚着呢。”
&ep;&ep;听她这口气,作妾比作妻光彩多了似的。
&ep;&ep;“皇家的妾侍们,用太后娘娘常劝慰我的话说,就是些用物儿,供爷们玩儿用的。军国大事,或者爷们言语间不小心漏了一句出来,她们敢往外传。只要能证实,我以王妃的身份,不必通过王爷就能打死她们。”这话说的斩钉截铁,仿如铮铮骨声。
&ep;&ep;“何婶婶,你能帮我证实,此话果真是宋绮那个妾侍传的吗?”再上前一步,罗九宁这一句反问,直接叫何媒婆哑口无言。
&ep;&ep;妻妾妻妾,自古就是不可愈越的鸿沟。
&ep;&ep;便是皇帝,只要立了中宫,皇后就是后六宫当仁不让的主母。皇帝稍微宠幸一点别的妃子,大臣们还要上折子弹一声皇帝这是宠妾灭妻呢。
&ep;&ep;至于民间,或者公侯府中,就更严厉了。
&ep;&ep;妾嘛,不过是个玩意儿,当今律法,主母想要打杀或者发卖了妾侍,便闹出人命来,闹到官府里,顶多也不过赔点钱了事,还没有那一家的主母,因为打杀了妾侍就被官府问过罪的。
&ep;&ep;何媒婆作人伢子,最知道这个。
&ep;&ep;她叫九宁这句话给愣生生的唬住了,从地上捡起跟罗老爷子撕打时跌落的那朵花儿,往鬓角胡乱一插,走了。
&ep;&ep;*
&ep;&ep;娘儿俩坐在一处,陶七娘这才说起这何媒婆上门的缘由。
&ep;&ep;却原来,那宋伯允家和陶七娘的娘家皆住在羊肠胡同,俩家是对门对面的邻居。
&ep;&ep;那宋伯允因见陶七娘生的美貌,又还与自己同龄,自幼没少觊觎过陶七娘的美貌,那色爪,自然也没少伸过。
&ep;&ep;陶七娘嫌他生的丑,又还生着一身的癞疮,当然就不肯叫他欺负,为此,陶宋娘家没少针锋相对的骂过架。
&ep;&ep;自从罗良甫一死,他就天天缠着陶七娘。
&ep;&ep;今如今估计是听到罗宾做了逃兵,罗家这算是背上罪了,这就大模大样的就缠上来了。
&ep;&ep;陶七娘说到这里,眼圈一红,尚娇丽的红颜衬着满头白发,就轻轻捂上了自己的眼睛,不忍叫女儿看到自己弱不可支的一面。
&ep;&ep;她从丈夫死的那日,其实就叫宋伯允给缠上了。
&ep;&ep;整整一年啊,那獐头鼠目的宋伯允不停的缠着她,出门买菜,他跟着,偶尔去庙里上柱香,待她回过头来,宋伯允死皮赖脸,就站在身后。
&ep;&ep;她每每都给吓的毛骨悚然。
&ep;&ep;甚至于,有一回她出门去不远处的铺子里收租金,回来的时候晚了些,那獐头鼠目的宋伯允直接就把陶七娘给堵到了巷子里。
&ep;&ep;宋伯允不止因为小时候得癞疮相貌丑陋不堪,身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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