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听完李正功的安排,我看到牛三根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一层细汗,他的嘴唇都在不停的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但却忍住了。他虽然害怕,但总算躲在棺材里,而我才是真他奶奶的害怕啊……我要呆在棺材底下,还要做那么多的事情,真希望到时能够顺利的熬过去,不然,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ep;&ep;“李道长,为啥您不能去?”我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
&ep;&ep;李正功眼一瞪:“我若是去了,阴差一定会发现我,地府有地府的阴律,我乃道门中人,不能干涉太多。一旦我介入,到时,就不是简单的糊弄,而是会打起来!”闻言,我双腿一颤,没想到这事还这么邪乎。
&ep;&ep;牛三根擦拭了一下汗珠子,急忙颤声问:“李道长,为什么阴钱要一万两一张?如果能够直接买通,何不百万两的送……”
&ep;&ep;“你需要的是时间,而不是直接买通阴差。若是阴差不买账,你就算送再多的阴钱也不管用。”李正功正色的说道:“一万两不多不少,若是阴差肯收一张,便会收第二张。唉!最难熬的,当是四更天,若是能熬得过四更天,你这条命,还能多折腾几年!”
&ep;&ep;闻言,牛三根慌忙点头应承:“那,那好,我我,我马上找人准备家伙什!”说着,牛三根扭头就走。
&ep;&ep;看着牛三根离去,我急忙低声向李正功询问:“李道长,到时您能不能给我画一道护身符啥的戴着,我怕……”
&ep;&ep;“不能用护身符,一旦阴差发现有护身符,立即明白那只是个局,如此,我们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李正功想了想,不禁压低声音,在我的耳边又说:“猴子,到时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可自乱阵脚,若是万一出了变故,你还有最后一条退路,就是那把笤帚。到了迫不得已之际,你便倒立笤帚,阴差自退,只不过,到了第二晚,阴差还会再来,到那时,无论如何牛三根的命算是保不住了。这是你迫不得已的保命之法,不到万不得已的节骨眼上,切莫使用!”
&ep;&ep;“嗯!”看着李正功严肃的表情,我知道这番话是他特意交代给我的,其实说白了,真是到了万分危急的关头,便只能保得住一个人的命,而李正功的选择,是我!
&ep;&ep;“猴子,李道长的话,你一定要记住。”突然,范大成扭过头来,认真的向我吩咐一声:“若是你自认为仁慈,不舍得弃车保帅,到时你们两个人的命都难保住。这是没办法的办法,老村长虽然为人厚道,可这毕竟是他的劫数,没必要搭上你的性命!也并非是我们无情,实乃命数天定,我们这么做,本就是在逆天意而为,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ep;&ep;这番实心实意的心里话,着实让我深为感动,虽然有些话说得太直,便显得太过苍白,但我跟随孙婆婆这么几年,别的不懂,天地自有得失之道还是懂的。
&ep;&ep;我内心复杂的点了点头:“谢谢您范大先生,也谢谢您李道长,若真是到了那一刻,我会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命!”
&ep;&ep;或许这是我敷衍两位大先生的话,我内心真正所想的,便是一定要救回牛三根的命。因为我真正的朋友,只有牛娃子一个,我不想让牛娃子伤心。可我也知道李正功和范大成所考虑的事实,他们在做最好的打算,也在做最坏的打算,救一个必死之人,对于他们来说,也并没有十分的把握。
&ep;&ep;尽管李正功表面看起来冷酷无情,但我能够想明白的是,他的心境,绝不能以世间的常理去揣摩,或许他说得对,也或许是我无法真正了解他所考虑的一切。
&ep;&ep;寿棺是现成的,在牛头洼,想要置办什么家具,是非常困难的,尤其是棺材。故而在村里的老人们,一般过了六十岁就开始在置办寿棺,然后藏在家中防老,这是老规矩,或许是古时候的人实在穷怕了,怕死后连一副棺材都没有,所以生前做好棺材,死得也踏实些。
&ep;&ep;牛三根开了口,顺利的从邻家刘大爷那买来了一副棺材,说是买,只因为棺材这物件是不能借的,刘大爷现在七十多岁,身体还算硬朗,他的寿棺已经在家搁置了十多年,本想再置办一副新的,正遇上牛三根需要棺材,便把自己的棺材卖给了牛三根。
&ep;&ep;寿衣自然是一起买下来的,为此,牛三根送给了刘大爷一头大肥猪,可把刘大爷高兴坏了,还亲自帮忙把寿衣和寿棺弄到了牛三根家。
&ep;&ep;除了这两样,其他小物件都容易置办,下午时分,所有东西都已经置办妥当,而今晚迎阴差的地点,就选在隔壁另一家的空房子里。
&ep;&ep;那家人姓赵,一个老寡汉,前年死的,膝下无儿无女,留下三间破茅草屋,已经荒废到了现在。院子里杂草遍地,一进屋便是觉得阴森森的,选好了地点,牛三根让村民们帮忙把寿棺抬到了茅草屋的正屋内,然后摆香案,上大供!
&ep;&ep;一番忙活下来,天色逐渐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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