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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抱回了毛球给绿意,苏妙真给仍然生着闷气的傅绛仙又变了个简易戏法,见傅绛仙脸色好些,命人扶她去梳洗更衣,二人先后回暖阁,此时戏已经演了两出。..

待到傍晚吃了茶,前头苏母又让入晚席,里头的几位老封君有推辞告别的,连带着不少其他诰命也有事先回的,离去了许多。前头男客们亦是如此,苏问弦趁空回了明善堂,一回书房,就见一贼眉鼠眼的书童在他的座椅上自在在翘个二郎腿,磕着瓜子,捧本书读。

苏问弦一眼看到他手上那书就是自己昨夜翻阅的《贞观术士录》第二卷,一时大怒,喝道:“还不放下。”

那书童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跳起,手忙脚乱中,却把书稿扔在了砚台上,苏问弦疾步上前,快手一捞,却已有两页被松墨染得乌漆墨黑。

他已答应了苏妙真,要把此书拿出去再刊印,现下一见这书童毁损两页,怒不可遏。早先他为苏妙真伤心反而主动赔礼,便生一腔愧疚怜爱。午后又知苏妙真在傅绛仙那里受了委屈,更不好受。

何况书房内室,此人也敢偷溜进来,简直该死。苏问弦抬脚,狠踹过去。

他常年习武,那脚力一般人哪能受得了,犹不解恨,提桌子上一青花瓷瓶,反手一砸,那书童立时头破血流,吓得几乎要尿裤子苦苦求饶:“三少爷息怒,小的再不敢了!”

原来这书童正是周姨娘的侄儿周成,一向浪荡惯了。

周姨娘自打怀了胎,那太医都说是男脉,二房上下都把她看得金贵。王氏虽不喜她,可也事事随她的意。周姨娘应了自家嫂子,寻思着要给侄儿换个好缺,她思来想去,觉得苏问弦的书童着实是个好差使:一来,苏问弦才华横溢,周成去了他身边耳濡目染,以后放出府去,还兴许可以得个功名。二来,苏问弦时常在国子监,自己侄儿也不必辛劳。

王氏本来不欲答应,但周姨娘捧了肚子只是叫唤胎要不稳了,又去苏母那里求了一回,王氏心道苏问弦时时在贡院待着,就是这周成不成器,也碍不了许多事,便应下,把人调拨到书房去。.

这周成进了书房洒扫,因起先在二房回府那天就被苏问弦申斥,而有些惧怕他,也小心谨慎地做事。后来苏问弦回来的少,他在苏问弦不回来时,也不能入书房,便四处闲逛,松懈许多。

今日伯府大宴,处处都忙,他是周姨娘的侄子,王氏没给他差使,他就端盘瓜子果仁晒太阳,午后蜇进书房,想偷偷找个话本来打发时间。在案上发现一本,略略一看,就入了迷,忘了时辰。

此时见得苏问弦盛怒,一向俊美无匹的脸在这怒火下看着是凶神恶煞,忙爬起跪道:“三少爷饶了奴才,小的一时忘形……”

他不说话还好,苏问弦正痛惜地翻看那本书稿,一见他还敢求饶,厉声道:“把他拖到院子里,打三十大板。”

小厮们眼见着他怒火滔天,如何敢不领命,拖人扒裤子,实实在在开打三十大板,只打地周成鬼哭狼嚎,肉绽皮开。

如意儿并着其他几个丫鬟听得院里动静,急急来瞧,见受罚的是王氏关照过的周成,忙遮了眼,扶着拦槛悄悄问过苏。

苏哦一声道,“他毁了一卷话本。”就见苏安不赞同地瞪他一眼。如意儿就进书房上前道:“少爷,听苏说是弄脏了一本闲书,以奴婢见,何至于打三十大板,这半条命都要搭……”

“闭嘴!”苏问弦道。如意儿见他面上不算盛怒可眼里满是戾气,吓得口不能言。须臾,苏问弦指向窗外,语气淡淡:“去跪够两个时辰。”

如意儿心惊肉跳,委屈不已。

想要辩解几句,话到嘴边见苏问弦绷紧了脸,又握紧拳头,已然气极。便委委屈屈地去廊道跪下――她是苏问弦的通房丫头,何时受过这样的罚,一时间也只能抹泪,其他丫鬟上来劝解安慰

众人又见苏问弦出来,立在院子的台阶上,他看着不断讨饶的周成一言不发,大家都屏息静气,又听他寒气森森地喝到:“苏,你可知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苏条件反射地跪下了,“小的知错。”忙去看自己哥哥苏安,心里嘀咕今天自己有犯错吗。

苏问弦冷声道:“领二十板子,好好学学祸从口出的道理。”

苏一点没搞懂自己今天哪里说错了话,但又不敢惹他生气,跪地膝行至院中,也领这二十板子,却再不知道,苏问弦这是因他今日在顾长清三人面前,冒冒失失地说傅云天与苏妙真有关系之类的昏话,此时旧账新账一起算而已。

苏问弦罚了诸人,稍稍解气,换了衣服,又去前堂应酬。顾长清几人见他脸色不好,都暗自揣测发生了何事。

也合该有事,怀孕卧床休养的周姨娘见满府热闹,自己无聊,想起了自己侄子,遣了婢女去寻他来说话。不久见那红儿面带悲戚地跑了进来,喊道:“姨奶奶,不好了。成哥儿被三少爷打了三十大板,现在让他在寒风里跪着呢,都一个时辰了。”

周姨娘大惊失色,忙问原委。周成时不时往周姨娘这里来,早就和红儿眉来眼去勾搭上了。红儿有心为情郎辩解,便添油加醋地把这事讲了来。

“只说是为成哥儿无意弄脏了本小说,就生生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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