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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蓝湘斟酌许久,停下打香胰的动作,将苏妙真的湿发用松江白棉轻柔裹起道:“姑娘,今晚,你对周姨娘的处罚其实不妥。”

“怎么了?”苏妙真懒洋洋问。

蓝湘接过绿意递来的澡巾,呈给苏妙真后,背过身。哗啦的出水声和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响起,待见一双大红睡鞋停在她面。

蓝湘抬头扶着苏妙真出了浴间,直到苏妙真坐定正对着螺钿江宁拔步床的杏黄绣塌,方慢着声说道:“如果被老爷知道了,保不得要生气,太医都说这胎是男胎呢……若是,以后姑娘要仰仗得还是正经的亲兄弟。”

蓝湘见绿意虽蹲在墙角拨弄火盆里的银碳,但也朝自己投来赞同目光,她手拿松江细白葛布,给苏妙真擦拭头发,却许久没听见苏妙真说话。侍弄好炭火的绿意也过来,用美人锤给苏妙真轻轻地锤腿,又使了扬州馥春林的香膏,格外用心地为苏妙真涂抹保养。

苏妙真丝毫无觉,待绿意为她换罗袜套大红睡鞋后,苏妙真抽回撑着下巴的手,放在膝头道:“蓝湘绿意,难道你们这儿的人,都觉得血缘胜过一切吗?”

蓝湘没听明白什么是“你们这儿”,还以为苏妙真在问她二人的隶籍,老实答道,“我和绿意都是家生子……所谓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退一步讲,周姨娘这事原也不用罚得这般快,她现在正是金贵的时候,老太君日日赏吃食过去哩。”

苏妙真听蓝湘情真意切地为自己打算,想出言反驳又觉难以张口。自从周姨娘怀孕以来,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私下的一些言语苏妙真也时有耳闻。

在她看来,苏问弦是这府里的嫡子,王氏与苏观河的晚景如何想来也落在苏问弦身上,而那尚未出世的孩子,且不说日后能否成材,就是能,也得等个二十年,苏观和已五十,王氏也快了。周姨娘这些时日总寻机顶撞王氏,无非是仗着太医院的人也说她怀的,多半是个哥儿——这在苏妙真眼里当然可笑,更对周姨娘生几分不满。再者,她与苏问弦和苏妙娣的感情,又怎么会是一个同父异母的胎儿可比。

所以即便她得知了前因后果,也暗想苏问弦惩治下人的手段过厉,也要向着苏问弦,罚周姨娘院子里的人:“算了,我行事是燥了些……但覆水不能收,长辈那里我也自有交代。”

王氏与苏观河应酬完毕刚回上房,便有人来报今晚之事。苏观河和王氏听到婆子讲到苏妙真的惩戒时,面面相觑。

待人出去,王氏歉道:“这事是我不好,当初就不该答应斯容她,让周成去诚瑾那里当差。”她刻意点出此事是周姨娘所求,见苏观河不发一言,便说,“真儿罚得重了,老爷你不要怪她。”

苏观河思索一回,抚须道,“玉娘,你想错了,今日之事,须重罚斯容。”

“啊?”

“有那些小人以为我苏观河,会因庶子而置嗣子于一旁。当初既已经过继了诚瑾,那他就是我二房的好儿子!如何能让他们那起子小人,拿诚瑾的身份做文章?如此只会嫡庶不分,尊卑无序。诚瑾和咱们是不亲近,可他的孝心没得说!而且诚瑾上进,日后我们二房,多要靠他支撑门户,真儿也需要个能干兄长为她撑腰,何况真儿与诚瑾这孩子的兄妹感情,这几年我看着,不比那一母同胎的兄妹少半分。诚瑾若知此事,也定会有所触动……”

“可周氏的肚子里……老爷,真儿未来可是要出嫁的……”王氏心喜不表,假意皱眉道:“那未出生的孩子说不定才能承欢你我。”

苏观河笑道:“当初咱俩盼了几十年,方盼来这么一个独女,真儿又是咱们两人一手教养长大的,又不独独我一人溺宠……”两人喁喁私语,拥帐夜谈了一晚。

次日,苏妙真起身去养荣堂定省。

进院先有苏母大丫鬟明儿出来,给揭了猩红毡帘,低低瞅她一眼道:“周姨娘的嫂子和婆婆今儿一大早,递话进来说想要拜见老太太哩。”

苏妙真方知这事儿传得兔起凫举般,周姨娘的亲人来求情了。塞过镶红宝累丝螃蟹掩鬓给她:“内造的物件。”明儿不肯收,道:“大前儿姑娘让绿意姐姐送来珍珠耳环一对,今儿怎好再拿的。”

苏妙真执意再三:“我总劳你过院问话,昨还让你做了盘红枣糕过去,倒累你辛苦。何不给你兄嫂备下,日后也可给你侄女做个添妆”。便进到里头,边走边扯扯鬓发,又胡乱地在脸上拍了拍,步入内间,见王氏正立在下首,垂手听训。

苏母歪在炕上,靠着猩红金蟒引枕,捧了嵌金云铜手炉,也不看王氏,慢慢道:“老二家的,斯容先头也在我这里伺候过,她为人是有些不调伏,但心眼儿是好的,现在有了身子喜出望外,可能有忘形之处,但依我说,便是供着她又怎样呢,正该好好地调养才是。你昨夜那般落她脸面,一则,未免会让她惶恐;二则不宜于养胎,三则,让底下人见了,还以为你容不得妾室,失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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