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岚城的青云营,替兄察看我封同边境军军况。另附一封平安信,请兄替我转交母皇父君。祝兄康健,政务繁忙,你们切勿分心挂念我。南柳,建元二十三年二月二十七日。”
&ep;&ep;“坏……借口用的真好。”封策轻轻嗤笑一声,抬手刮了刮女儿的鼻头,“你姑姑又贪玩去了,我就知一放她出京去,她那心就再收不回来了。”
&ep;&ep;“姑姑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姑姑了。”
&ep;&ep;“父王不知,你姑姑未说归期。”封策笑说,“咱们不管她了,咱们等着你母妃,待会儿一起去给你皇祖母问个安。”
&ep;&ep;云州地处西南,气候湿热,只有春夏而无秋冬。
&ep;&ep;青云营驻扎在云州岚城东郊,东近碧湖,西临玉带林,既是朝廷驻扎在云州的军营,也是大同赫赫有名的青年将士训练营。因而,每当休沐日,青云营内的兵士到岚城去,城内百姓见了他们,称呼他们一句小将军也都没错。
&ep;&ep;早春三月,青云营驻扎地天朗气清,碧草莹莹,温暖潮湿的晨风中微微夹带着些许从稷山雪顶吹来的寒意。
&ep;&ep;惊蛰后的第一个休沐日。
&ep;&ep;因无训练,南柳起得晚,随手从枕头底下翻出根发带随意扎了发,撩帘出来,站在操练场旁边的绿草地上,伸了个懒腰。
&ep;&ep;她身上还残留着沉木香的味道,那味道跟她的人似的,慢悠悠懒洋洋的,很温吞。
&ep;&ep;阳光大好,鸟语花香,青草地和不远处的玉带林散发着早春特有的香气,清新好闻。
&ep;&ep;不远处,和南柳同营帐的宋瑜正与东营帐的姚检斗嘴。
&ep;&ep;南柳百无聊赖,拽了几根狗尾巴草叼着口中,斜倚着门眯着眼听他俩争执。
&ep;&ep;东营帐住的都是男人,青云营操练不分男女,但住宿却不能不分男女。
&ep;&ep;分了男女后,操练中划分对战组也简单粗暴起来,直接东西营男女一对一操练,一来二去的,这些未来的年轻将军们便分了两拨。
&ep;&ep;一拨是相互看对眼的。
&ep;&ep;一拨,是相互看不顺眼的。
&ep;&ep;很不幸,宋瑜和姚检恰恰属于看对方不顺眼那一拨,遇上就吵,惊天动地。
&ep;&ep;南柳听得起劲,睁开半只眼,见自己的书伴兼侍卫,目前身份是和她同住一个营帐的‘战友’裴雁陵洗漱完毕,捏着露水打湿的头发回营。
&ep;&ep;雁陵长腿大胸,额前系三股红绳编就的额带,英姿飒爽穿过操练场时,东营帐的几位男兵目光灼灼看向她,高举胳膊咧着嘴,兴奋招呼:“裴雁陵,到这边来!要进岚城吗?一起去吧,今天有集会!”
&ep;&ep;雁陵不苟言笑,木着脸回绝了:“不去,再说吧。”
&ep;&ep;她走来,南柳睁开眼,轻声戏谑道:“雁陵啊,不然跟他们去,虽不比京中世家子弟,但他们也都是可造之才,挑一个回家堵堵你母亲的嘴?”
&ep;&ep;雁陵表情正气凛然,进帐取了帕子,一边擦头发,一边小声回道:“不要,再说吧。”
&ep;&ep;南柳抱胸倚门,腿交叠着,嘴里的草一颤一颤,雁陵见了,问道:“你站在这里干什么?今日岚城有集会,缺什么,我去买。”
&ep;&ep;南柳笑:“我啊,我在听宋瑜骂姚检。我缺的东西已经写信问北舟要了,不日就会寄来,不必你跑。集会人那么多,不想去凑那个热闹,所以呀……”她学着雁陵的腔调,慢悠悠笑道:“再说吧。”
&ep;&ep;雁陵依旧木着脸:“太子殿下见信,定会骂你。每次都是要东西。”
&ep;&ep;“是啊。”南柳懒洋洋说道,“我前些日子无缘无故的打了个喷嚏,想来定是北舟又念叨我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母皇父君念叨我。话说回来,我倒是想念阿泽了,不知她这半年长了多少,听说小孩子长得快,一月一变样。”
&ep;&ep;“小殿下定然也想着你。”
&ep;&ep;“这还真难说。”南柳可不好骗,她扬起脸迎着阳光,弯眉笑眼,唇角一挑,脸庞更是明艳生动。
&ep;&ep;她长舒了口气,正色道,“倒是你,其他的侍卫一月换一拨,起码能歇个假,只你跟着我,小半年不回京,你娘一定想念你。其实没几天了,我接到凉州来信,明月舅舅已经在路上了,等他到了青云营,把玉带林的事情办妥,咱们就回家去。这次定能赶上五月初五,回去给你爹扫墓去。”
&ep;&ep;雁陵潇洒甩了辫子,嗯了一声,低声道:“多谢殿下,再说吧。”
&ep;&ep;宋瑜那边吵的如火如荼,南柳分神与雁陵说话思家的当口,宋瑜和姚检竟把战火引烧到了她这里。
&ep;&ep;宋瑜与姚检比枪法,谁输谁绕着操练场跑五十圈,并且给赢的人买揽月楼的千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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