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校长终于意识到台上祖宗在唱哪出戏。
&ep;&ep;他见媒体记者都看得认真,直接叫停怕是不行。
&ep;&ep;于是他黑着脸看了身边的副校长一眼,后者立即会意,猫着腰离开了席位。
&ep;&ep;五分钟后,全场陷入黑暗。
&ep;&ep;小小的骚乱在学生间蔓延,电子产品的微光在观众席闪烁,本应是焦点的舞台成为了失明的孤岛。
&ep;&ep;“可能是电路故障,为了安全起见典礼就此取消,请大家有序离开礼堂。”
&ep;&ep;一队保安手持强光手电筒为学生照明引路,校领导对媒体们说着客套话送人,戚况周与几个同学登上舞台帮助演员退场,被幕布隔绝的后台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ep;&ep;“大家别着急,先站这等等,一会儿就能来电。”
&ep;&ep;高阳依拿过戚况周的手机走向身着兔女郎戏服的女生们,确保大家都好好地聚在一起,然后背靠她们用手电筒射向外围。
&ep;&ep;“对了!虞越!”
&ep;&ep;她喊了两声无人回应,就用戚况周的手机拨通虞越的电话,结果几次都是忙音断线。
&ep;&ep;“也许她自己找路去安全出口了,等恢复照明咱们再找找。”
&ep;&ep;戚况周安抚的话音刚落,锃亮的探照灯就刺得大家睁不开眼。
&ep;&ep;高阳依见后台没有异样,突突的心跳平复了一些,随其他演员去更衣室换装。穿着臃肿的戏服,她也不便行动。
&ep;&ep;哪知一尊佛坐在化妆镜前的椅子上,吓了大家一跳。
&ep;&ep;高阳依捕捉到校长瞥向“兔女郎”的眼神,她也拉下脸来,叫女孩们拿着衣服去里间更换,自己仍全身裹着密密实实的戏服,走到大腹便便的男人跟前,倒是先认了个错。
&ep;&ep;门外戚况周听见校长大声叱责:“胡闹!学生穿那种东西像什么样子!把学校当成夜总会了?”
&ep;&ep;“您也说了这是在学校,只是为了戏剧效果变换一下穿着,怎么就将纯洁的校园自贬为声色场所呢?您可不能把私人视角带入教育工作中啊!”
&ep;&ep;戚况周哑然失笑地靠向墙壁,宽阔的肩膀松懈下来,一手插兜斜乜着走道角落,耳朵里装满了室内女生的伶牙俐齿。
&ep;&ep;论耍嘴皮子这丫头从小就没输过。原来有一回去他家玩,大人们在谈地缘问题,她针砭时弊的劲儿把戚况周新闻发言人的叔叔都说得转不过弯来。
&ep;&ep;他的口才自小也是深孚众望,但在高阳依面前,他更喜欢听她说,由她说,任那脆生生的嗓音洋洋盈耳。
&ep;&ep;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什么都和他说了。
&ep;&ep;私自排练出格剧目,这件事他竟然也蒙在鼓里。
&ep;&ep;她一点都不担心惹下麻烦,也一点不需要靠他去周旋。
&ep;&ep;戚况周很清楚高阳依不是谷中夜莺,而是翱翔天际的游隼。她有御风高飞的能力,也有捕猎异类的野心,他曾经深以为傲,因为他们驰骋在相同的领空。
&ep;&ep;然而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飞离了自己的视界。
&ep;&ep;消息提示音响起,戚况周点开手机,是钟訚的信息。
&ep;&ep;门开了,校长面红耳赤地出来,见到戚况周瞪他一眼,气呼呼的拂袖离去。
&ep;&ep;戚况周推门进入化妆间,高阳依正扒着戏服后的拉链,他走去帮她脱下玩偶装。
&ep;&ep;“刚才钟訚告诉我他在后台碰见虞越,已经把人送回宿舍。你可以放心了。”
&ep;&ep;舞台剧后下个节目本是钟訚的钢琴演奏,他去候场很正常。高阳依点点头,转念又问:“怎么虞越不接电话?”
&ep;&ep;“钟訚说停电后他们看不清路虞越被绊倒,手机摔坏了。”
&ep;&ep;机身重砸上墙,劣质的二手货立时散架。
&ep;&ep;虞越被撞击声吵醒,眼皮耷垂着,脑子浑浑噩噩的认不出自己在哪儿。
&ep;&ep;她的手仍被吊着,稍一牵动就有拉筋之痛。下体的痛感让她渐渐想起,昏迷前遭遇了什么。
&ep;&ep;散着奶腥气的湿布贴上虞越的眼睛,冰凉的触感让她舒爽许多,肿痛的眼睛紧闭着,像是在配合冷敷,又像是不想面对压在身上的人。
&ep;&ep;钟訚的手指抚上虞越同样紧闭的双唇。她的唇形很美,纤长润翘,他的下唇要厚一些,唇尾也微微上扬。钟訚俯首从虞越尖巧的下巴开始一点点向上蹭去,含住唇瓣的那一瞬,他能感受到她的每一线唇纹,都与他紧紧相贴。
&ep;&ep;仅仅是这样柔软的碰触就让他的体温再次沸腾。覆在虞越眼上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力道,钟訚轻磨着敏感的唇瓣,舌尖勾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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