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虞被逼无奈,敷衍道:“一个不存于世的人罢了,夫君何苦在意。”
寂灭明显不信,逼迫道:“夫人,我是你的夫,我当然有资格介意。”
季天虞看着他,不愿开口。
寂灭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夫人,你既然不愿意说,那我就自己查,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
季天虞看着他,满眼的无可奈何。
她知道,寂灭的手段,他若是想查,这世间就没有他查不到的事,可冥千道不归属于人间。
他翻遍世间,终归在做一件徒劳无功的事,最后查无此人。
“夫君……你查不到的。”
“我爱你,便够了,不要太过苛求自己。”
“夫人爱我,为何不……不愿告诉我冥千道是谁。”
“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好一个不能,夫人不让查,我偏要查。”
温柔体贴之际人,终是亮出了自己的獠牙,寂灭狠厉道:“查出来,我就杀了他,让你想无可想,念无可念。”
季天虞皱眉,这不就是跟自己过不去吗?吃醋吃到地底下去了。
“寂灭,你不要如此偏执好吗?”
寂灭钻牛角尖了,“夫人还说他不重要,可你为了他,都不喊我夫君了……”
季天虞怒笑,他乱吃飞醋,她耐着性子哄,他还有理了,“寂灭,我既嫁给了你,我便是你的人了,你还如此斤斤计较,你要气死我呀!”
寂灭不依不饶,“我就是要气死你,让你心里只有我,只能有我,我不许你的心里,有别的男人。”
季天虞被他逗笑了,“寂灭,你幼不幼稚啊!”
寂灭哗一下松开手,站了起来,她跌落在池子里,“我幼稚?好好好,我幼稚,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哪个冥千道不幼稚,夫人去找他便是。”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可说出口的话岂有收回的道理。
他扯过湿了的衣袍披在身上,不顾狼狈的季天虞,跨出池子,朝着外面走去。
季天虞懵了,回过神来,挽留道:“寂灭!寂灭!你回来!你回来啊!”
眼见寂灭就要消失在眼前,她顾不得那么多,“寂灭,我承认我对你有所隐瞒,可你抚心自问,你对我就真的坦诚吗?”
她来月落池前,去过书房,无意间抖落了书案上的公文。
原来他早就查到杀害季钦惟的凶手是谁。
半年,整整半年,他都没说漏过一个字。
他瞒的何止是辛苦,简直是滴水不漏。
寂灭脚步一顿,一时竟无言以对。
她说的对,他确实没有做到完的坦诚。有些事情,他选择了隐瞒,甚至是欺骗。
可是,她对他呢?她真的就对他毫无保留吗?
他承认,得到她的手段不光明磊落,可他对她的爱极具坦诚,苍天神佛即可见。
这个想法让他有些愤怒,也有些失望,更有些羞愧,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季天虞自嘲一笑,原来,他和她,都是一样的。
都藏着自己的秘密,不肯轻易示人。
她小声抽泣,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无声地从她眼角滑落。
她闭上眼睛,任由池水漫过她的脸颊,打湿她的长发。
月落池水映照着她的脸庞,宛如镜中花,水中月,虚幻而飘渺。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痛苦,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剑刺入她的心脏。
“寂灭,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她低声呢喃,声音里充满了苦涩和无奈。
她承认自己欺骗了他,可她也同样被他的隐瞒所伤害。
“小虞,小虞……”
綦连山早就尾随于她。
她与寂灭的巫山云雨他也听了十之八九,他听的很是煎熬。
二人的争吵他也听见了。
见只有寂灭走出了月落池,心中异常慌乱。
啪啪几步路,跑到池边,只见她整个人都被水覆盖,轻微的气泡,证明她还活着。
慌忙之中将她捞出水面。
她白色的衣裳在水中近乎于无物。
綦连山眼睛左躲右闪,红了脸,也红了眼,更脏了心,生了欲念与妒意。
脱下外袍将她包裹住。
綦连山看向寂灭离开的方向,目光阴鸷,若是寂灭敢负她,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他紧紧地抱着季天虞,好像怕她消失一样,声音颤抖道:“小虞,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能这样对自己。”
他慌张失措,他明明知道她没事,可他就是害怕,害怕失去她。
季天虞睁开眼睛,看着他,眼中满是泪水。
她笑了,笑得苦涩又无奈,“我……我只是想让他在乎我一些,只是想让他对我坦诚相待,可他好不讲道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呜呜……”
綦连山心疼不已,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小虞,你别这样,我……”
会疼的,疼她不爱惜自己,疼入了她心的不是自己。
他说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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