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秋风拂过,少年男子站在高塔廊中,淡蓝色的裙摆吹起。眺望远方,群山连绵,眉头微皱,说不出的郁结。
一阵骚动,男子低头,就见院内,几名弟子围作一团,人群中还传出婴儿啼哭的声音。
衣袖一摆,不待细看,男子已从十几层楼高的廊上,瞬移至院中。几名弟子似有感应,回头就见到阁内最为年轻却武技极高的小师叔,纷纷让出一条道,男子走到中间,就见一名与他年级相仿的弟子背上系着行包,手里抱着一个挂满泥汤的襁褓,襁褓中的婴儿啼哭不停。
“子崖师叔!”
抱着婴儿的弟子抬眼见到走来的男子,出声叫道。男子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他手中的襁褓。
“宁远,怎么回事?”
“我今日受师父之命,去山下诵经三日,在半山腰的一处泥泽旁歇息,忽听婴儿啼哭,寻着一看便发现这孩子被扔在泥泽旁的芦苇丛中。昨日下了大雨,这孩子怕是淋着了,我摸着有些发热便急急先带回来了。”
子崖听后皱了下眉,他走近宁远,伸手压下了一些襁褓,看向嚎啕啼哭的婴儿,小孩脸上烧得有些通红,皮肤皱皱巴巴,应是出生没些许时日,便被遗弃了。
“如此吵闹,何事?”
正待子崖思量之时,身后传来一声有力地询问,子崖回头,
“师兄,宁远又捡回一幼婴。”
来人是藏经阁这一届的掌门,一封掌门,身材高大有力,虽是掌门却也只是刚刚而立之年。
一封看了眼啼哭的孩子,皱眉又看向子崖,
“唉,如今这乱世,生身父母都不得不忍痛弃子。这已是这月第三个孩子了吧,罢了,这藏经阁一日不毁,便没有见死不救之说。宁远,速把孩子抱去西院,交于你宁心师兄照料。”
“是!”
宁远应下便裹好了孩子,抱着往西院跑去,子崖看着他跑远,眉间郁结似又深了些。
“子崖,前日听闻你于后山练功受了伤,我一直在处理阁中琐事未来得及询问,可是无恙?”
“无妨,师兄操心阁中种种事宜,已是辛苦万分,只是点皮外伤,不用在意。”
一封看了眼年轻的小师弟,子崖还未几冠,脸上却已是成熟之态,他伸手摸向子崖的手腕,探了探脉,遂又放下,点了点头。
“好,以后多加小心才是。”
子崖点了点头,一封遣散了面前的弟子们,自己也转身回了塔里。子崖叹了口气,淡袖一挥,便没了身影。
虽是初秋却略有寒意,子崖从后山练完剑,便提着宝剑迎着秋风往回走,路过西院外墙,清楚地听到里面急促的脚步声和婴儿撕心裂肺般的啼哭,子崖皱了皱眉,一个闪身便已站在传出哭声的房间外。皱眉看着房门,不待推门进入,就见着一个八九岁大小的弟子,急匆匆地推门往外跑,差点一头撞到子崖怀里,子崖伸出一只手点住他的额头,
“宁心,为师说过多次,遇事不得急躁。”
宁心一时没反应过来,抬头一看竟然是师父板着脸训斥自己,立马站正了身子。
“师,师父!”
子崖没有应声,只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又看向室内。
“发生何事,那婴儿怎的哭成这样?”
“师,师父,您快看看吧,刚刚我叫宁海去找您也没见得回来。下午宁远送来的那个孩子,烧得浑身通红,啼哭不止,我找过木樟长老开了药,可是吃下去丝毫也没效果……”
不待宁心说完,子崖便越过他走向室内,来到床边看向襁褓中闭眼嚎哭的婴儿。子崖挥手运起一番内力,从婴儿额上注入,内力还未进入婴儿体内多少,子崖便猛然收了手,有些吃惊和疑惑地看向眼前的孩子。宁心见师父这番模样也是摸不着头脑,
“师父?”
子崖微微侧头,犹豫了一阵,
“宁心,将这孩子的衣物脱下。”
宁心应下赶忙拆开襁褓,退下下午给孩子换上的单衣,小婴儿烧得浑身通红,撕心裂肺般地哭着,宁心看着实在心疼,一脸求助地看向师父。子崖无顾其他,再一次运气抵向婴儿的额间,宁心不明所以,只见师父眉间皱得越来越狠,孩子的哭声也是不减反增。
突然,一阵微弱的光闪过,宁心赶忙低头看孩子,就见婴儿左半身自脚到臂浮现出一片偌大的纹身,形似龙鳞,时隐时现,宁心震惊地瞪大了眼。子崖收手,一脸凝重地看向床上的这个孩子。
“师,师父,这,这是怎么回事?”
宁心话都说不顺了,子崖盯着孩子看了一会儿,手一挥,孩子的哭声便渐渐微弱,随后熟睡了起来。
“倘若再醒,抚他睡穴即可,无需其他治疗。”
“可,可是……”
宁心担心孩子如此高烧会吃不消,抬头却撞上师父严肃又有些冷淡的眼神,便闭了嘴不再多言。
子崖转身欲走,刚迈了两步,便侧头说道:
“今日所见勿与他人提及,此后这孩子便由你来养教。”
说罢,还未等宁心反应过来,室内早已没了他人身影,只留一阵淡淡的花香。
子崖来到一封掌门屋前,手抬起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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