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阁位于连绵高山中最为威武的那座山尖上,而在此山连绵的另一座山头上,立着一座比藏经阁中最高的诵经塔还高的塔,这座塔远看高耸威武,可站在塔下却令人有种不寒而栗地阴冷感。此塔名为“镇魔塔”,与藏经阁一起威立在此近千年,而这座塔却是阁内弟子们人人闻风丧胆的。镇魔塔镇的便多是历代练功走火入魔的弟子们,也有些许历代阁内长老们从山下捉来的无恶不作之徒。这里面,堪称“妖魔鬼怪”,一般修为尚浅的弟子是决不允许进入的。
一封将楚泽封在了塔内,用粗粗的铁链将他栓了个结实。到底是子崖一手带大的徒儿,这番场景,着实让他皱紧了眉头,心里有些不适。
“师兄……泽儿他……应是不至于此。”
一封转头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他嘴角还挂着的血痕,衣袖一挥,八张红字黄符直直地贴到了楚泽身上,外人也不知这种禁锢内力的符纸是种什么感受,只是还在昏迷中的楚泽“唔”地哼了一声,豆大的汗滴瞬间滑落了下来。
一封又慢慢地回头看向小师弟,子崖面色有些担忧和苦楚,却是一句话再没说。
“子崖,你可知这孩子的身世来历?”
子崖抬头看向师兄,脸上带了些知错的意味。他摇了摇头,复又轻轻低下头。
“你向来胡来,胆子也真够大。怪不得当初来找我要下这个孩子,许是不清楚他来历,也是发现了他的非同之处。”
子崖眼看着地,没有出声,一封不再看他,背过手去,看向被拴在墙上的楚泽。
“这孩子应是上古神族——龙族的后代,由于时代的造化,这个民族先天就是个战斗民族,有着惊人的体力和内力。随着他们的天性被发觉,历代的掌权者便将他们作为武器,送上战场。千百年下来,纯种的龙族后代已是极为罕见了,即便是有,大多数也是选择隐居,不参与世事。”
一封顿了顿,又说道:
“也不知你知晓否,如今山下朝中的那位降龙将军便是一位龙族人,只是他的血脉并没有那么纯,我也只是略有耳闻。”
子崖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更加暗淡了些。他当然一直知道这孩子与众不同,却不知还有这番典故。
“龙族虽先天条件惊人,但毕竟也是人。若从小便针对性驯养,也不至于此。只是你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让他利用自己的能力去强加练武,每每内力爆发都难以自我调节,走火入魔导致如今这幅局面罢了。”
一封走到小师弟耳边,略有威胁地小声说道:
“子崖,害他的人,是你啊。”
这句话正中了子崖的内心,他皱紧了眉,一下子跪了下去,
“师兄!”
“哎,你这是做什么!我又不是让你向我道歉!”
一封赶忙拽起他,却不想他又跪了下去。
“师兄,是我当年想法太过幼稚。楚泽还是幼儿时,我便发现他体内有股内力随着他成长,当时也确实奇怪过,但只觉他是个天生练武的料子。师弟……师弟便动了私心,想要好好培养他习武,将来若我不在了……可以护着昂儿……”
“唉……”
一封放开了拽着他手臂的手,直起身,仰头叹了口气。
“这便是天命罢了。”
两人相对无言,安静了许久,一封才张口道:
“子崖,起来。助我,设封印。”
子崖愣了一下,站起身,疑惑道:
“在此?设何印?”
一封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字一句说道:
“封龙印。”
子崖着实愣住了,封龙印乃是藏经阁的秘术,历代弟子中只有修为极高的几人,得到长老认可方可学习。子崖当年并未有学习之意,只因这封龙印并非一人能成之术,也是极为消耗内力的封印。只是封龙印一出,范围可使得方圆几十里的人,不得动弹。
“师兄,你待如何处置泽儿?”
一封转过身去,掌中开始运气,幽幽地说道:
“是死是活,已不是你能左右。”
一封说完,便不再给子崖回话的余地,他飞身于空中挥剑数十下,剑气形成一张似有似无的大网,一封将剑立于网中心,自己飞身盘坐到网边的左侧,
“子崖!”
见子崖无动于衷,一封怒喊了一声,子崖似乎才反应过来,立马飞身盘坐到右侧,两人发动功力,将内力传入了那柄剑中。
“师……父……”
楚泽虚弱的声音传来,子崖猛地惊醒,他转头看向被拴吊在墙上,虚弱着想要睁开眼的小徒弟。
“泽……”
“子崖,凝神!”
一封怒吼了一声,子崖被唤回了神,立马闭上眼,继续向剑上传力。只是楚泽虚弱的喊叫声时不时会萦绕于耳,让子崖难以凝神。一封能明显地感受到小师弟的不专心,他收手,一掌排开了坐在对面的小师弟,自己挥动浑身内力,将大网压向楚泽。
子崖在施力途中被排开,内力没守住,喷出一口血,待他定睛看向师兄时,就见那张大网压向楚泽,楚泽的脸上越发狰狞起来,
“莫要,师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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