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年关,各处张灯结彩,确无宫外那般热闹纷繁。湛红色的灯笼挂满亭台回廊,挂满各宫各院,夜中无人时,倒为高墙内固有的沉寂增添了几分幽邃和诡秘。
夜……正深,
月……正明。
若离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她反复回忆着这些时日所遇之人,所经之事,总觉心中万分压抑.....
也许是………不安……
她不知觉,恍惚中下了床,一步步向外面走去。
采菊已在门边睡的沉了。若离留下一扇大开的殿门,痴痴地向前走,她迷茫,无助,不知要走向何方,只是散漫的走着,像是被什么力量牵引着.......
她经过回廊.….经过亭台.....经过御花园………却不知自己正下意识的走向那日迷路后误入的废弃宫殿....
眼看宫殿就在眼前,四面一片黑暗,无了人,无了灯,只依稀几只泛着诡异红光的灯笼。
她望着那里……莫名心悸,又莫名熟悉...
身体已由不得心神控制
她一步步、一步步向那一片黑暗走去.....
向着那莫名的牵引走去。
忽然,后面一只手猛然扳住她的肩膀,手力之大像是要把她的肩膀捏碎。
若离心中一惊,忽然恢复了意识,迅速转身照着那人的脸就是一拳,却被那人迅速地闪开了。接着那人也开始进攻,招招致命。若离自知自己武功不敌他,便招架着步步退让,想要伺机逃跑。
打斗中,她发现那人左胸有伤,便招招直击那伤口处,倒偏偏让她暂时占了上风。然而若离体力现已经受不住长久打斗,无多时便已招架不住。不想那人武力高超,他步步紧逼,若离来不及躲闪,被他一掌击在锁骨上生有永生花之处--
顿时那股力量魔焰般的燃烧着她的每一寸感知,她感受到内心深处被刺痛!被撕扯!……无尽的痛苦….…
无尽的伤感……
她痛苦地倒地,一手紧护那永生花,一手紧抓着坚硬冰冷的青石板地面,却再也无力起身,她感到透过单薄的素纱寝衣被这凄冷的地面和寒夜环绕,被这猝不及防而来的惊吓与悲楚撕碎!她凄厉地嘶叫,万分痛楚……
约几秒的时间,她恢复一些,安静地呼吸着,但身的力气仿佛被掏空了,她努力用手臂撑着地面,回头望向那个头戴宽大斗篷乌巾身披黑色披风的人。
她想要尽力显得凶狠,显得坚定,好夺取最后一点胜算的希望,然而那眼神中却不自知的充满无助与凄凌。
那人走近,欲再攻,
愈来愈近.....
愈来愈近......
若离自知自己的身体再也经受不住,又不甘命丧于此,欲赌命一搏。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若离的纤掌狠狠抓着地面,青筋暴
起……皆在一瞬间!一支划破夜空的短箭忽从背后射来!恰恰贴着若离的鬓颊过去,她顿觉一阵刺耳的风声带起的凄凄寒意....…
那箭掠过若离径直向那人飞去,他却反应迅速,一个闪躲,手臂却还是被擦伤了。那箭虽不长射程却如此之远,经了阻力却还能正直插在整个宫殿另一端的树篱上,且仍在不断的震颤!可见力道之大、恨意之绝!
若离反射性的转头向箭射来的方向望去……却什么都没
有!……漆漆漆的破败宫殿、几只幽幽的绛红灯笼发出的冥光中.......
她回头再看那个人,他却在她面前停住了,似是认出了她,又似是经了刚刚那一箭犹豫着什么。
他停滞了半刻,若离看不到那宽大的乌色斗篷下面是何样的眼神,更看不到那下面隐藏的头脑在如何思考……却只盯着他,既陌生、又熟悉….…
是那种永远摸不清距离的熟悉...…
犹豫片刻,他什么都没说,便果断转身离开。离开时却不忘将那箭一并拔出带了去。
可就在刚才那箭掠过若离耳畔的那一刻!她足足看清了!精致的彩漆雕花纹路、箭头的铁面竟镶着金丝、箭身细长、短小精致,宫中却从未见过………莫非有人要帮自己?那会是谁?
她左思右想,却未想出任一个有十足的理由在此时出现在此的人。可命总算保下,她便也不愿多疑,毕竟这宫里的是非皆非与已相关,日后躲着就是了。
随着那阵风的远去,若离长舒一口气,看向他那离开的身影……愈来愈远、愈来愈小、愈来愈虚幻…………
她认出了那披风!
“秦陌寒!?”她叫的很低沉,很微弱,连自己都不确定有没有发出声响..…
那人停住,
片刻。
她相信他听到了。
但他无所动,又继续走下去……走下去,步伐坚定而沉稳。
直到消失在漆黑的夜中。
若离环顾四周,凋敝的宫墙,疯长的野草,幽冥的红灯,漆黑的树影......
阴森....凄冷……惊惧……
她这才感知到空气中刺骨的凉意,才发现自己方才无意识地迈出房门时忘了更衣,忘了披风,忘了暖炉,忘了绒巾..…自己现在只着寝房中薄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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