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离显宫难得的清静。各位娘娘来的陆续少了……几位兄长亦不知在忙什么,倒也不见人。那十一皇子倒是经常来“叨扰”,若离闲来无事便教他练剑,教他骑射……而让若离惊奇的是,肖贵妃那边却从未派人来问过。
当然,若离也有一阵子没有见大哥了…….但……自那日去了莲池宫听了那番话……便不想见了。
即便见了,也不知该说什么…….…若离想着……….维持这种平静就好……真希望可以永远….…
但她明白……这事早晚会被推上风口浪尖,在那之前,她必须狠下心做一个了结。
每每想到这里她内心便会无比绞痛,她不愿再想,这种轻松与平静能有多久便是多久吧……
清晨的阳光衬着铜镜中的妙人儿,洁白的薄纱下尽显娇柔的身姿。若离看着镜中的自己,练习着那些后宫的女人都拥有的毫无破绽的几近完美的微笑。但无论怎样都觉得别扭,看着镜中刻意造作的自己,她不禁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这时,采菊在外面轻轻敲门,“公主,您醒了吗?”这姑娘倒是学了不少礼数,至少不大早晨催命似的把人吵醒了。
她未回答,慵懒的趴在妆镜前。
过了半晌,“陛下差人来请公主去玄德殿。”若离顿时睁开眼,意识马上清醒了不少。这采菊连圣旨都敢犹豫……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若离迅速梳妆好,快步走出宫,曲彷已在外面静候多时了。若离身后,匆忙跟出来的采菊似乎才明白过来自己做错了事,这时方知紧张起来。
“方才贪睡,起的晚了……公公莫要怪罪才是。”若离帮她揽下了错处。别看事小,这要让一向严谨遵礼的曲彷知道少不得一顿惩罚。这时小姑娘偷眼看向若离,报以感激的灿烂笑容。
“奴才倒是没什么,只望陛下莫要等着急了便是。”太监虽不甚满意,但依旧恭敬的行礼。脸上挂着和蔼与慈祥。
若离幼时经常跑到殷政殿去,若父皇不在便与太监戏耍。久而久之,太监也越来越喜欢这孩子……这次若离秘密回宫和惊现寿宴亦少不了他的相助。
“父皇多日不召我,怎今日倒想起我?”他们转过院落宫墙,亭台回廊。
前殿的气氛与后宫不同,依稀少了几分雍容,多了几分肃穆。
“近日边疆屡屡被犯,陛下正是忧心哪…….已许久没好好歇息了……自是腾不出空闲。公主请。”大监在殷政殿前停住,示意枫若离先进。
秦陌寒会不会上战场?
不知为何,听了太监的话,若离第一个想到了那个身披银甲的冰块脸。
若离进得殿内,只见父皇正在坐榻上放松的抬腿坐着摆弄着棋子。主位正对处,是一处不小的侧位,桌塌、书架等陈设应有尽有,此等席位恐怕连太子都无权涉临。然而秦陌寒正端坐在那读着兵书,仍是一袭玄衣,只袖口有些许银丝,也仍是发髻高束,端庄干练,只是今日未披铠甲。
见若离进来,他抬头看了一眼,微微前倾垂首象征性地示意行礼,便继续看书,自始至终未起身。
如此敷衍,父皇却视而不见!?是什么让他拥有这么大权力?若离更是对他产生了好奇。
若离也不打算揪住不放,毕竟礼数对她而言也无关紧要,再说此次来又不是为了他。
若离上前请安:“参见父皇。”礼数标准娴熟。
“哈哈,来啦?来来来,陪父皇下下棋,此局难解啊……”言语间尽透轻松与慈祥。
若离不禁被此时的气氛感染,似乎那个爱说笑的父皇回来了。
“离儿倒要看看,是何困局竟能难倒父皇!”她笑容清甜,丝毫不想破坏这少有的亲密。
若离说着上前,也不看这棋局,上手便一阵搅和,黑白棋子顿时混为一潭。“这不便解了?”她看向父皇,依稀记得小时候父皇和母后下棋时自己总是这样捣乱。
契凌王先是一愣,继而又展开慈祥的笑容,“你呀你呀,真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还那么任性……”他一面唠叨着一面收拾着棋子。
“父皇何必纠结于一场死局?重开一局多好!”若离帮父皇收好散乱的棋子,自己先拿了颗黑棋既快又准的落子。
“是啊……朕又何苦纠结于一场死局……”老国君缓缓拿起一颗白子,悬着换了好些位置才落子。
可是与战事有关?若离看父皇若有所思的样子,瞬间反应到太监说的话。不过她不便问,她从不想理会这些事,更不愿涉足前朝政治,这是母后对她最后的嘱托。
她转而微笑劝说,“是局就一定能解啊,实在难破就像离儿刚才……打乱了就是了!”说着又落一子。
此时秦陌寒忽眉头微锁,若有所思,似是从中收到了启发。不过若离并未注意到。
“哈哈哈哈哈哈……”老国王被她的天真折服,重新换上笑颜。继续落子。
“对了,听说你最近和泾儿走的很近?”老国王探着口风。
后宫可真是个不饶人的地方,这点事都传的这么快。若离心想。
“那孩子乖巧可爱又好学,我看是个可塑之才……”若离说话没过脑子,专心在棋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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