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蝶走了便再也没回来。若离去找她也次次被拒在门外。
平时觉得小姑娘总缠着自己又摔花瓶又砍枝条甚是麻烦,现在人去了,清净了,无人烦扰了,倒觉得少些什么。
漫无目的走出宫.….…迷茫中四处闲逛...…
忽对面走来一个小人儿,竟是枫泾殿下,他见到若离也不行礼,远远的大叫,“离姐姐”,招手随意打着招呼,看来近日真是被父皇宠上天了。但若离每次看到他心情便大好。
“怎么今日得空?不用去陪父皇了?”若离想,现在小皇子这么受宠,肖贵妃肯定处处提醒加盯梢,怎么会给他如此自由的时间.......
“父皇遂秦将军去军营视察了……听说边关要开战了,秦将军自会领兵出征。”他神采飞扬,似乎很为他们契凌国的“战神”骄傲。
出…...征……?开……战......?
不知怎的,若离马上联想到秦陌寒那满身的伤疤…..
她努力不去想,遂转变了话题,“当日你在殷政殿想说番锦郡主什么?”
“我当日不都解释了么?……没什么啊……”他有些不耐烦。
若离当日只觉得那话是要瞒陛下的,便没有同他计较,怎知他连自己都瞒?
“不说便算了……我也懒得听。”若离激将,转身便往回走。她知道这孩子心里藏不住事情,这番绕了一大圈来离显宫找她若不是为了说这番话还能有什么…..…
“哎...…姐姐!”看她要走,他叫住她。若离微微一笑,赢了一个孩子竟有些小骄傲。
她转过身。见他仍在盯着地面犹豫。
许久,他抬起眼眸,紧盯着若离的眼睛,“姐姐…那日半夜……我亲眼看见番锦郡主蒙着面在一隐秘处嘱咐几个黑衣
人………杀了番怡郡主………”他惶惶惶惶,神采中是不安。
“你看错了吧……她们是亲姐妹,她再怎样总不至于对亲妹妹下手吧……”若离扑哧一声笑了。只觉得荒谬,一个孩子大半夜的跑出去干什么……对人家有意见编故事罢了……
当日看那番锦郡主事事小心,掌握分寸,像是个稳重的人,若无大的过失,绝对胜任太子妃的角色,在这一点上倒是比彩蝶合适的多。
若离不自知……此时她内心深处多一分对彩蝶处事的不满,便多一分对番锦郡主的信任……她此时更愿意相信那个已被订婚的“太子妃”是个贤良淑德的佳人而不是个定时炸弹,因为拆除已被“安装”好的并有父皇谕旨的定时炸弹实在太难、太难!她还没有准备好也永远不会准备好和太子撕破脸…..
更重要的是,冥冥中不愿承认...….与彩蝶的决断,那再也无法弥补的鸿沟是那当初的误会一手造成的.....
她没多想,也未多行言语,只无端信着那采月如自己看到的那般稳重识体贤良淑德便好。
“姐姐若不信,自当我没说便可。”小皇子脸上现出一丝不悦。
“行了~别胡思乱想了~那番锦吃不了你!你早些回吧,父皇和将军骑马去的,不多时便会回来了,小心叫他发现你偷溜出来。”若离催促着,她想到还要去找祁兰夫人问事情。
小皇子只得心事重重的走了。
若离上了辇,记得琪连宫离这很远,却也懒得走路。
一路上,她暗中思着,那祁兰夫人虽不出宫,也鲜与人交谈,但她偏偏有双洞察一切的眼睛。她是局外人,也更容易知道一切,知道宫中的一切旧事....一切旧人.........
是时候去问个明白了......
轿子停在那幽静的院落前,她下了辇,那两个宫女一见是她立时面生难色,左边的那个少不经事的只得行礼。那旁侧的宫女又想趁众人不经意溜进去问主人的意思,却被采菊一抬手按在门框上挡住了去路。
“我自知你们夫人在宫中,今日若离来不为还东西,也不为谢恩,只来讨杯茶喝,望姑娘如实禀报。”若离神色严厉,字字句句说的清晰,毫不含糊。
“是。.……奴婢……定如实禀报。”那一向摆着僵化的笑意的脸上也显出惊慌,采菊这才收手放她进去,虽个头矮了半分,那气势却未减,蛮横无理的面颜仿佛要吃人一般。瞧着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若离不禁垂眸轻笑。可更让她高兴的是,她这一进去,也便坐实了祁兰夫人身在宫中的事实。
无多时,里面走出一个中年宫女,衣饰稍华丽,应是夫人的贴身侍婢,方见若离便中规中矩地屈膝行礼,“公主殿下,夫人有请。”
若离有些兴奋,却亦有些紧张,她迫不及待地期待着这园中“藏”的秘密,却又怕还未准备好接受这些洗礼……
“我这小院偏僻又无风景,堂堂圣女七公主殿下却寻到这里讨茶喝。”一串铜铃般的轻语自身后屋舍传来,甚是悦耳动听。
若离寻着那声响抬眼望去,一位飘然如仙子的美人,通体银装素裹,几分妖娆,却又有几分疲倦倾颓。透过敞开的殿门和朦胧的光晕,若离静静望着她穿过那堂中的阴影,阳光下,她看清了她的面容,精致小巧的五官,唯美中透着雅致的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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