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次日,京城依然热闹,因为殿试开始了,而安玲珑却抛开了这些热闹,悄悄带上米男,往东郊的竹园去了。
&ep;&ep;东郊的竹林深处有一座用竹子搭建的庄园,依山傍水,寂静安适。这里是一般人无法光顾的地方,因为这是天下第一富商季檀的地盘。
&ep;&ep;而安玲珑来了,像进入自己家一样,没人敢拦。
&ep;&ep;立马于竹园的水榭之下,看到的是这样一副景象:温和的风吹动整片竹林沙沙作响,竹叶如绿色的蝴蝶,欢快地舞动着。水榭上放着一把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ep;&ep;这个年轻人面色白皙,眉目清秀,乌黑的头发被一只翠玉冠束起来,和着不经意掉在头发上的竹叶,显得整个人更是温润超凡。他在翻动着一本游记,看的很有兴致的样子,那骨节分明的手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是跳动的音符,能撩拨每个女子的心。
&ep;&ep;这是米男初次见到季檀。她没想到,被世人追捧的第一富豪,竟是如此年轻,如此谪仙之姿。可惜,他坐在轮椅上——天道何其不公啊。
&ep;&ep;安玲珑从马上跳下来,走到季檀身边。季檀只抬了一下头,指着身后的竹椅子,说:“自己搬椅子。”然后继续看他的书。这个过程就像是在招呼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朋友。
&ep;&ep;安玲珑没有搬椅子,她夺过了季檀的书,说:“来跟你做买卖,你就这么对待客人吗?”
&ep;&ep;季檀放松了自己的身体,靠在轮椅的靠背上,笑着说:“来跟我做买卖,就这么对待主人吗?刚做了王爷就来仗势欺人啦?”
&ep;&ep;“去你的!”安玲珑将书往季檀身上一扔,“我找你是有正事,才不跟你贫嘴。”
&ep;&ep;“什么正事?说吧。”季檀慢慢整理好自己的书,说。
&ep;&ep;“去屋里说,这里说话不方便。”
&ep;&ep;季檀耸耸肩:“你没看见我行动不方便吗?我还不想进去。”
&ep;&ep;站在远处的米男眼皮有点抽搐——这两个人,一个是有“白狐公子”之称的女王爷,一个是被世人尊称“白泽公子”的大儒商,竟然在这里斗嘴?不愧是“双白”。
&ep;&ep;不等米男感叹完,更让人无语的事情发生了:安玲珑拽住季檀的脖领子,径直往屋里走去,而一直坐在轮椅上扬言“行动不便”的季檀,此时弓着身子不情不愿地走在后面,嘴里还在哇哇大叫:“你不是身上有伤吗?怎么还是这么大力气!放手!”
&ep;&ep;呵呵,敢情季檀的“不良于行”是装的!天道……额……还是不公的好。
&ep;&ep;小屋的墙壁、橱柜、桌凳甚至果盘、茶具都是竹子做的,到处都是竹子的清香。
&ep;&ep;安玲珑将季檀扔在小桌旁的椅子上,自己坐在季檀对面,并倒了一杯茶水。
&ep;&ep;季檀一边整理自己被抓皱了的衣服一边抱怨:“喂,咱们能不能斯文点儿?你就不能把我推进来?我很累的知不知道?你也不怕别人误会!”
&ep;&ep;在场的三个人,只有米男算是“别人”,所以米男悄悄退了出去。
&ep;&ep;安玲珑将茶杯摔在桌子上,指着季檀说:“我看你懒出一个境界了,再不动你就要招虫子了。还有啊,你别阴阳怪气的,她是我的人!”
&ep;&ep;“你的人?我以前怎么没见过她?”
&ep;&ep;“她是米男,是我父王以前的一个侍卫长的遗孀。她父亲也曾在父王麾下效力,战死了。米男刚过门就死了丈夫,命很苦。我前年找到了她,看她拳脚功夫很好,就安排她进了白狐军。”安玲珑解释说。
&ep;&ep;季檀也拿了一个茶杯,倒上水,但没有马上喝:“你的同情心还是那么廉价啊。”
&ep;&ep;安玲珑撇嘴说:“谁像你,冷心冷肺的没人味!”
&ep;&ep;季檀没回嘴,只说:“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我可跟你说,越重要的消息越值钱啊。”
&ep;&ep;安玲珑从怀中取出一张纸,展开,上面画着一枝红梅:“你看看,认不认识这个图案?”
&ep;&ep;“哪儿来的?”
&ep;&ep;“我在西北的时候被人追杀,这是纹在杀手胸口上的,红豆馆的兄弟们看不出来出处,你给看看,江湖上什么人用这样的标记?”
&ep;&ep;“刺杀你?”季檀接过画纸,边看边说,“有这么大胆子的人不像是江湖上的人啊。这个标记我可没见过。”
&ep;&ep;“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吗?不会是某个杀手组织吗?”
&ep;&ep;季檀摇摇头:“我认识的所有杀手组织,没有一个有这样的纹身。就算是已经被官府剿灭的血红楼,也只是在左肩上纹一只鸿雁。”
&ep;&ep;“这样啊……”安玲珑有些失望。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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