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看她窘迫不知所措,也很通情理的不再顺着话头往下说。
竹卿知道他这是给自己颜面,忙殷勤倒了杯水送他面前:“师兄,您喝水。”
玉衡接过,轻抿一口,放下茶杯欲起身出门,忽又想起一事对她道:“刚我在门主那见到你师父,你不是说有日子没看见你师父了吗,这会他该回屋了你不去见见?”
师父回来了!
竹卿大喜过望,从抽屉翻出一沓纸道了句“多谢”就往外跑。
脚下不慎绊在门槛上,整个人朝前冲去。
一只有力的手拦在她腹部,扶起了她轻声道:“小心些。”
竹卿点头,朝青池的屋里走去。
玉衡盯着她背影,暗叹玉镜门还有这么冒失的杀手,真是难得。
顺着廊下三两步间,竹卿已到了师父门前,这条路极熟,闭着眼都不会走错的。师父房门开着,竹卿一眼看见他坐在桌前,正斟茶细品。
竹卿轻喊了声:“师父。”走到他面前站好,他并未抬头,边往另一个杯中斟茶边道:“听见从廊下过来的脚步声,我就知道是你,多大的姑娘了也不学着稳重些。”
竹卿将写好的字放在师父面前,笑道:“师父怎的一回来就说我,师父看看这些日子我写的字,是否有长进?”
他只略翻翻,将茶杯递给竹卿,竹卿忙双手接过,只听他道:“写的甚好,可见是下了功夫了,你尝尝这茶,味道如何。”
“那是自然,自从上次师父打了我手板,我就再也没有偷过懒了,连周夫子都夸我现在比以前写的好多了呢!至于这茶嘛,师父你知道,我喝不出来好不好,再好的茶叶都觉得有点苦味。”
师父笑着摇摇头:“我就打了你一回,你这小丫头也还记着,还拿出来说嘴。”
他忽地敛了笑意,问道:“我听师兄说你受伤了,可还好?上药了吗?暗器上可带毒?”
“已经上过药了,钟大夫看过说无毒,小伤口不碍事过几日就好了,徒弟武艺不精,给师父丢脸了。”
“无妨。”师父听到无毒松了口气,“你从小长这么大,丢为师的脸丢的还少吗?也怪我,那时想着你还小也不着急学那些东西,没想到小丫头一天天大了,再想从童子功练起也难了。”
师父点头示意竹卿坐着说话,竹卿忙乖巧坐在他对面的榻上,他又道:“刚好你来,省得再我去找你,我这段时日要出门一趟,不光是带了重要的消息回来,还有一些事情要办。”
竹卿急道:“师父又要出门吗?”
“是,不过这次你也跟着去。”
“我也去?”竹卿又惊又喜,“门主同意我跟你一起去?去哪里,何时动身?”
他道:“滇南一带最近不太安定,常有细作出没边境打探消息,上面派我过去察看一番,顺便带你去见见世面,看看边境的风土人情,已经定了两日后动身。这两日你有要带的东西收拾一下,精简些,有需要路上再买,别大包小包什么零碎都带着,路上不方便。”
竹卿略略思索就明白了,想来是边境动荡,朝廷要派人一探究竟,玉镜门发展迅速且逐步扩大正是助当今天子夺嫡的缘故,为了天子铲除异己,并在天子初登大宝时收集有逆反之心人的罪证及附逆人员名单,如今天子登基十几年,内忧不足为虑,可外患始终未清,北有狄人不断骚扰,西南小国始终蠢蠢欲动,甚至有异邦人当街抢本地百姓钱物之事,且事后当地官员居然连是何人所为都不知道,更别说抓捕归案。
如此出入我朝疆域竟直如入无人之地一般,怪不得皇帝会派师父去,想来是怕官官相护无功而返罢了。
青池又道:“这字帖你拿回去吧,你如今字有了长进,以后用不着再练了。”
回到房中,竹卿紧着将要带的衣服收拾出来洗好等后日走的时候好带,其他细软也已收拾妥当。
这日去马房回来的路上,竹卿又遇到了玉衡。
他正拿了剑,在空地上舞着。
身姿飘逸,剑随意动,浑然天成。
待他回头看清旁边站的人是竹卿时,停了手收起剑,喊她一声:“竹卿。”
竹卿回道:“师兄。”
“这么晚还没睡,是有什么心事吗?”
月光如银,泼洒在脚下的青石板上,院子也被照亮了,竹卿索性将手里用来照明的风灯吹熄。山间的风凉凉的,来时的乌云慢慢被吹散开,点点星子也在月光的映照下失去了光彩。
“没有,不过是随便走走罢了,师兄这么勤奋晚上还练功呢。”竹卿笑应,坐在一块石板上。
玉衡坐在她旁边。
他抬头看着月亮道:“这么美的月色,浪费了实在可惜,不如出来赏月观景,也颇有意趣。”
竹卿点头,山间风凉吹在身上很舒服,头发吹散她也只是用手拢一拢,不在意是否好看。
玉衡道:“我瞧你今日拿了写好的字给师叔看,怎么你这个年龄还要写字帖吗?”
他只见过开蒙学认字的孩童写字帖,像竹卿这样的实在少见。
问到了竹卿的短处。
竹卿不情愿道:“我开蒙晚,字写得也不好,从前师父让我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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