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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的假,他们也该玩够了,明日叫他们到书斋里上学去。”

&ep;&ep;说到此节,月贞心虚地低着脸,泪花还没干透,便露出尴尬的神色,“才刚我们太太使人传话,叫你明天再放他们一日假,要他们见客。”

&ep;&ep;“见谁?”

&ep;&ep;月贞讪笑着睇他一眼,又把目光缩回去,“蒋文兴。”

&ep;&ep;鹤年蓦然间有些头脑发晕,“谁?”

&ep;&ep;“蒋文兴,文四爷。听说他发了财,回钱塘来了。才给太太下了个拜帖,说是要到家来拜见。”

&ep;&ep;鹤年只觉从心到牙根子都有些发酸,暗里磨了磨牙,“你方才那一篇通情达理的说辞,别是专门说来哄我的吧?故意做出那情非得已的样子把我劝开,好和他旧梦重温?”

&ep;&ep;作者有话说:

&ep;&ep;鹤年:忽然觉得神清气爽斗志昂扬。

&ep;&ep;月贞:忽然知道了什么叫“报应”。

&ep;&ep;琴太太:忽然知道了什么叫“因果轮回”。

&ep;&ep;第75章花有恨(五)

&ep;&ep;风正轻柔,袭入帘内也是带着馨香阵阵的,令鹤年的气愤也不那么强劲,才口不择言说了那些话,当下心里就有些后悔。

&ep;&ep;月贞却是听得一蒙,眼眶内未干透的泪花儿也顾不得管了,睁圆了眼道:“你少冤屈我,我要是有那样的想头,就叫我不得好死!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你还抓着不放。”

&ep;&ep;话顶话的,鹤年瞥她一眼,“他走了就是从前的事,可眼下又回了钱塘,不是也能再续前缘么?”

&ep;&ep;说得月贞噌地站起来,向他那头微微压着腰,“你少拿什么前缘不前缘的做挡箭牌,我看你也不是针对蒋文兴,就是不高兴我从前与人有点什么。要是你大哥新婚之夜没死,和我过段日子,你也一样忌讳他!你们男人就是这样子,嘴里说得好听,说什么‘不计前嫌’,其实心里计较得要死,恨不得跟了他的女人别管从前往后,也别管这男人是死还是活,都要替他一辈子守身如玉才好呢。哪怕还不认得呢,也要为将来遇见他留好一份清白。”

&ep;&ep;到最尾,月贞自觉说中了天下男人的心思,得意洋洋地叉住腰,下巴颏也歪到一边。

&ep;&ep;鹤年也不知是不是有些亏心的缘故,脸色板得愈发难看,把脸偏向一边,硬着声,“这是你自己的见识,你才遇见过几个男人,就敢说天下的男人都是如此。”

&ep;&ep;“嘿,怎么不是呢?我们太太没嫁给大老爷前头,就议过一回亲,就单是议议大老爷心里就不舒服呢,还怀疑霖二爷和惠歌不是他亲生的,疑心了这么多年,背地里给了我们太太多少气受?”

&ep;&ep;鹤年向她的裙子斜睨一下,“好,你要拿人做列子,那怎么不说霖二哥?芸二嫂子也同人议过亲,还有澜丫头,你看霖二哥如此么?”

&ep;&ep;月贞有些噎住,眼珠子一转,“谁知道你是像你大伯还是像你二哥呢?没准最像你爹呢。还说什么想法子推了郭家的亲事,恐怕是哄我的话吧,其实心里头不定多高兴呢,要做人家的乘龙快婿了,眼看就要在京城为官做宰了,你舍得推?”

&ep;&ep;“你!”鹤年也一下拔座起来,两个人脸红脖子粗地正相对着,却见窗户上人影一晃,有人要进来了,又默契地坐回椅上,装得没事人一般。

&ep;&ep;是珠嫂子进来拿她的线梭子,先走到前头来为鹤年添茶,看了月贞一眼,“哟,你脸怎么这么红?”

&ep;&ep;月贞忙用两手捂住脸,眼睛扇一扇,笑着打诨,“大概是热茶气给熏的。”

&ep;&ep;珠嫂子看看茶,又看看她,再把左边鹤年睃一眼,那一位同样脸红着。珠嫂子脑子里忽然弹动两下,自己把自己吓一跳,忙拿了线梭子出去。

&ep;&ep;人一出去,两个人还要吵,却有些后继无力了,过了那个劲头。鹤年瞟她一眼,端起茶冷笑,“你看,你还说我,不知道是谁假话张口就来。”

&ep;&ep;语调却是温柔的,反有些宠溺意味。月贞心里受用,也不好跟他争了,翻了个眼皮,“反正我行得正坐得端,你不信,明日等人来家,你也到屋里去哨探着啊。”

&ep;&ep;鹤年赌气道:“我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随你们如何见去,我懒得看。只是你看见他,不要感动得热泪盈眶才好,当着姨妈的面,岂不是不打自招。”

&ep;&ep;月贞待要还他两句,扭头看见他那副矜模样,又觉得好笑,憋不住笑起来。

&ep;&ep;她笑鹤年也跟着笑,两个人的笑声像是绕蝶飞蜂,带着无尽春意,烦心事一时都忘却了。

&ep;&ep;再坐了回鹤年要辞去,想亲一亲她再走,又顾忌着才吵了几句,拉不下脸,只在椅上俄延。月贞见他要走不走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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