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意思是想要秦鱼留下来学习一下婚嫁礼仪。劝一个人学礼,是一种非常看重的表现,也是对一个人的肯定和赞赏。
&ep;&ep;这老头一派忠诚老仆的架势,确实是一片好心。
&ep;&ep;但秦鱼并不领情。
&ep;&ep;他身条站的笔直,眼睛平视,身体放松,派势十足。他先是轻点一下头,表示接受他的说辞,但却是拒绝道:“川是宗子,又是他娶新妇,既巡古礼,也该由他来听先生训诫,以此才能保家族延续不止,吾小儿无知,就不凑这热闹了。”
&ep;&ep;呸!你这老匹夫,放着自己正经的小主人不去教导,偏偏叫住他这个小孩子磨牙,你以为我会领你的好吗?
&ep;&ep;说罢,朝秦大母和秦母调皮的眨眨眼睛,一蹦三跳的出门玩去了。
&ep;&ep;徒留下张口结舌的后/囿猛的扯断了一撮胡须。
&ep;&ep;“嘶......”
&ep;&ep;秦母被小儿子的不客气
&ep;&ep;给惊住了,秦大母却是掩口失笑,对后/囿道:“囿这是第一次与我这小孙孙说话吧?”
&ep;&ep;后/囿人老成精,自然的掩去他被怼的尴尬,叹道:“是啊,以往只远远的见他乖巧精细,不成想竟是这样活泼的性子。”
&ep;&ep;秦母替儿子说话:“鱼很孝顺,友爱手足,又聪明伶俐,家中上下,无不喜欢。”
&ep;&ep;乖巧精细等于弱不禁风,说秦鱼活泼其实是在说他顽劣不堪。
&ep;&ep;秦母对后/囿给儿子的评价有些恼怒。
&ep;&ep;后/囿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只点头道:“是非常机敏,既然聪慧,更要早早的教导起来了,一味纵容,与他无益。”
&ep;&ep;秦母笑道:“舅姑已经安排好了,鱼很爱学习的。”平日里,秦母都是叫秦大母阿母,在后囿面前,她一改往日习惯,正式的叫她舅姑。
&ep;&ep;只是,语气温柔中透着难得的强势。
&ep;&ep;秦母娘家世代平民,她当年能够嫁给秦父,很大的原因是她生了一副好容貌。但在后/囿眼中,她是不够格做秦父的正妻的,无家无势,无才无德,就只有一副夭容曳貌,顶多做个妾室吧。也因此,秦母嫁过来虽是当家主母,后/囿对她,并无多少尊敬。
&ep;&ep;但这一次,后/囿终于转头正视秦母。
&ep;&ep;秦母仍旧一脸温顺的正襟危坐。她嘴角含笑,微微低头,肩背放平,双手交叉放在双膝上,宽松的深衣袖摆遮住了她的手掌,只隐隐约约的露出几根手指头。露出的手指头上,指甲修剪的圆润得体,富有光泽,一点都看不出这是一个将要做舅姑的女子的手指。
&ep;&ep;她在他看过来的时候,不畏不动,如松柏,如山岳,温柔而坚定,如以往一样的看着他。
&ep;&ep;不,还是不一样了。
&ep;&ep;她嫁过来有十六年了。
&ep;&ep;这十六年里,她服侍舅姑,养育孩儿,掌家理事,仆从恭敬,儿女孝顺。
&ep;&ep;时间给了她力量,时间给了她智慧。
&ep;&ep;这个女人,已经不怕他了。
&ep;&ep;要说秦母一点不怕后/囿,也是不可能的,这个老人,十年如一日的像一座大山一般埂在她面前,让她无法翻越,更不能反抗。
&ep;&ep;但为母则强。
&ep;&ep;以往她可以接受后/囿这个老仆不将自己放在眼中,但若是这老匹夫敢说秦鱼半句不好的话,她就敢不再给他留情面。
&ep;&ep;秦大母看看老仆,再看看儿妇,简直哭笑不得。秦鱼这小子,自己放完嘴炮,拍拍屁股走了,倒是给她们留下这么一个不尴不尬的烂摊子。
&ep;&ep;秦大母决定无视。
&ep;&ep;她道:“纳彩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是找个好日子去问名,问名和纳吉可以一起办,能省不少时间,你以为呢?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