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大伯娘朱氏常常对外人说的话,无一例外的不是在暗语:我们家的袁四姑娘是个多病的身,所以她什么时候死了,你们也不要觉得奇怪。
她的大伯娘,还真是深谋远虑。
袁滢雪暗暗看了一眼笑吟吟与阮氏寒暄的朱氏,上前对阮氏行了一礼:“滢雪给二伯娘请安。”
然后微笑地说道:“这几年滢雪在家养病,已经大好了,往后可以经常见到二伯娘了,到时候,二伯娘可不要不认识滢雪了啊。”
从前张氏带她在秦家行走的时候,秦老夫人让她管秦大老爷叫大伯,大太太叫大伯娘,给阮氏自然就叫二伯娘。
阮氏这时也从记忆力找出来了有关袁滢雪的记忆,便也笑了:“这么漂亮的姑娘,你就是请二伯娘把你忘了,二伯娘也忘不了。”
说着,她笑吟吟地领着一行人,去了宴客的荷花园。
今日秦家带客,场地便设在后花园的荷花园边儿上,荷花池东侧是男客,由二老爷等陪同在东边的望月楼里,赏戏饮酒。
西侧,则是二太太领着族中的妯娌们,招待着众多女眷们,在赏星阁里喝茶聊天。
而秦老夫人则是在容华堂里,今日来客众多,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过去见秦老夫人的。
赏星阁里,朱氏进去的时候,已经坐满了宾客,相熟的女眷们各自带着家中的女孩儿们,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谈笑。
她们一行人进去,看过来的不少,却只有两三个平日里家中有生意走动的女眷与她打了招呼。
朱氏也不觉得尴尬,袁家本就根基浅薄,他们靠着什么起家,泰昌县里的人精们,没有不知道的。
但朱氏不管旁人眼光如何审视,她脸上总是带着一副亲亲热热的笑容,一一回视过去,好像这些看她的人,关系都与她很不错。
朱氏才坐下,袁春芳等年轻的女孩儿,还没落座,就见一个穿着茜红色绣着兰草对襟长褙子的女孩儿,笑吟吟的走了过来,对袁春芳道:“袁小姑和姑娘们都随我去荷风亭玩吧,姑娘们都在那边,今儿人多,可热闹的很呢。”
朱氏一看来人是谁,顿时满面是笑:“可是秦二姑娘。”
那女孩儿落落大方的向朱氏行了一礼,微笑道:“袁大太太好。”
不过两句话,行了一个礼,却显出秦家姑娘们端庄大方来。
一旁便有妇人夸赞。
“这秦家二姑娘几日不见,出落的越发稳重了。”
“不亏是秦家老夫人教养出来的姑娘,就是不一样。”
女眷们都夸了起来。
袁滢雪认识着秦二姑娘,是秦家二老爷的庶长女秦如芬。
袁春芳垂下眼睛,暗暗掩饰住不屑的眼神,不过是秦家一个庶女罢了,就值当如此的夸赞。
此时在座的各家姑娘们,也在秦家其他姑娘的邀请下,离了这赏星阁,往园子里去了。
袁滢雪无可无不可的,也在众女的身后跟着。
今日她来秦家,可不是来凑热闹看荷花池的,而是来见秦老夫人的。现在她只需要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坐一坐,等着秦老夫人唤她就是。
到了园子里,众人便都与自己相熟的女孩结伴在一起,三三两两各自成了小团体,正待散开。
就听到秦如芬向众人说道:“今日府里来客众多,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请各位姐姐和妹妹海涵,若有需要的,尽管吩咐身边的奴婢们来禀告,千万不要见外。”
秦如芬说的客气,便也有知礼懂事的姑娘们表示理解。
“秦姐姐客气了,大家都是常来常往的,不会跟姐姐见外的。”
“是啊秦姐姐,不用管我们了,你自去忙就是了。”
秦如芬看着眼前众女都点着头,她张了张口。
想起太太的嘱托,她想跟各位姑娘说一下,想起府上的二位公子们,自己却是脸上一红,羞于出口。
眼看着众女都散开了,再不说都来不及了,她不由的神色慌乱起来,她要是不说,到时候冲撞了贵人,太太定然要与她算账。
旁边表情一直都冷冷的女孩,突然开口说道:“我二姐姐还有句话要交代各位姑娘们,这桥的那一头,便是宴请男客的地方,姑娘们要小心,可别走岔了路。”
她话音未落,吵杂的人群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袁滢雪疑惑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有些姑娘们眼神有些躲躲闪闪起来,更有些直接羞红了脸。
也有些神情不悦,但是也不好说什么,甩手就走了。
她忽然想到,前世秦家的宴会她没来,但是隐隐约约的听过,秦家这次的宴会除了秦如华未来的夫婿钟四少爷,还有另外一位身份贵重的客人,听说还是一位相貌英俊的少年。
宴会上,也很是闹出了几次争风吃醋的笑话来。
也怪不得这些姑娘们都有些心虚的样子。
袁喜梅神色有些不自然,袁喜莲却是小声不屑地嘀咕起来:“哼,她们近水楼台先得月,倒把我们像防贼的一样。”
她这次费尽心思的非要来,可不是来看秦家那几朵破荷花的。
“别说了。”袁喜梅看见那女孩瞧过来,急忙拉了袁喜莲一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