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退。
除了泰德堂大门,袁滢雪略站了站,脚步一转,便往夹道上走了。
采菱心里疑惑,却还是紧紧跟了上去。
东绕西拐,没多久,主仆两个就站到了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和风堂。
此处位于与暖香坞是相反的方向,庞老太太居住的泰德堂就在中间靠后的地方,往日袁滢雪,更是连路过都不曾有的。
“咦,姑娘,那院门怎么没上锁?”采菱突然看到和风堂两扇大门中间的铜环上,只是虚扣着的。
袁滢雪没有丝毫惊讶,薛氏不太关注这个事,以前是朱氏母女三个在和风堂,没有个外合的人,如今袁喜苹和李俊生夫妻两个来了,哭着喊着向老太太求情。
庞老太太不答应,便去缠着薛氏,薛氏爱惜羽毛,眼看着两口子闹的不像样,叫下人们都在看笑话,才给了钥匙。
朱氏倒也乖觉,院门开了,却仍拘着袁喜梅和袁喜莲姐妹两个,从不往外头来。
“我们进去。”袁滢雪道。
“什么?”采菱急了,里边的莲姑娘可是据说是杀害了袁博光少爷的凶手啊,她可是一个疯子。
袁滢雪却已经走上前,几下摘掉了锁链,推开了门。
一股子萧瑟的冷风迎面吹来,她与院子里闭着眼晒太阳的袁喜莲,面对面的看住了。
袁喜莲以为自己在做梦,好一会儿,才扶着躺椅的扶手颤颤地站了起来。
“你来做什么?”她语调沙哑,头发有些蓬乱,几个月未见,消瘦了许多。
往日袁喜莲模样艳丽,此刻像一朵被风霜侵袭的残花。
“我来找你的母亲。”袁滢雪沉声说道。
袁喜莲恍惚的哦了一声,又坐回到了躺椅上,向后靠,再次闭上了眼睛,似乎睡着了。
采菱看着袁喜莲阴森森的样子,整个人神经紧绷着,和袁滢雪靠的更近。
门口,听到动静的朱氏带着袁喜梅走了出来,愣愣地看着袁滢雪。
比起袁喜莲,朱氏和袁喜梅看着正常多了,只是两个人肤色明显比往日苍白了许多。
看着袁滢雪,袁喜梅眼底流露出惊喜来:“四妹妹,你来看我们的吗?”
袁滢雪点点头。
袁喜梅突然哭了起来,眼泪滚滚的往下掉:“谢,谢谢你。”
袁滢雪心里哑然,袁喜梅的感激来的这么容易。
“请进来吧。”朱氏知道袁滢雪必定不是简单的来看望她们的,她们大房与袁滢雪之间,只有仇恨,根本谈不上这种雪中送炭的感情。
袁滢雪走了进去。
一旁钱嬷嬷送了茶来。
袁滢雪揭开盖子,一股子苦涩的茶香飘了过来。
“我这里,也只有这些了,你多包含。”朱氏说。
袁滢雪也不是为了茶来的,她看了袁喜梅一眼:“请二姐姐回避,我与大太太有话要说。”
袁喜梅犹豫了一下,朱氏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出去吧,很多的事情,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说到危险,袁喜梅就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慌忙点头,便跟着钱嬷嬷出去了。
此刻屋里,便剩下了朱氏,袁滢雪和一旁警惕着的采菱。
没有了女儿在身边,朱氏一开始还算平静的面容,在袁滢雪面前显出颓废来。
“今日你恐怕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才来看我们母女的吧?”她苦笑着:“反正我的身家性命已经捏在了你的手里,你有话,直说就是。”
前些日子,朱氏让袁喜梅给她下毒,却被袁滢雪识破不说,还被强逼着写下了她自己的认罪书,以及对薛氏的指认书。
这两样东西,就像悬在她头顶的刀,什么时候落下,凭袁滢雪的心意。
“看来大伯母这段时间闭关,变得更精明了许多。”袁滢雪微微笑道。
朱氏不语。
袁滢雪收了脸上的笑意:“那就请大伯母把自己私藏的东西,拿出来。”
朱氏神色陡然一变,恐惧而慌乱:“我无依无靠逃荒来的泰昌,做了你大伯的童养媳,我拿走的张家那些东西,不过都是些黄白之物,要紧的东西,我一样不曾见过。”
这话袁滢雪信,就是袁有仁,也没有拿到张老太爷提前藏起来的各种地契房契等,只是,她冷眼盯住朱氏:“大伯母,我实话告诉你,我母亲的遗物里丢了一样东西,这东西不大,对我却意义重大。我劝你,知道的话,就好好的告诉我,不然,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对你可没有丝毫的忍耐。”
一个杀母仇人,她叫她活着,都已经够容忍了。
朱氏脸色煞白,脑子轰的一声,手指甲情不自禁地在桌面上扣动着,将手指蜷进手心里:“我没有,我没有拿张氏的东西……”
“我劝大伯母好好的想想,毕竟那都是十年前的事儿了。”她说。
她记性一直很好,从张氏病弱膏肓的时候,到现在,很多的事情她都记着的。
比如她记得张氏抱着她,教她刺绣,她问过了张妈妈,那时候她才三岁。
素心园里,从来都不曾外人进出过。
她五岁的时候母亲过世,才有朱氏和小庞氏前后来过……
朱氏茫然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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