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为什么要买那么多粮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文钱都没有。”见儿子一脸严肃,元氏不由好奇的问道。
“因为未来两年,咱家庄子上都不会有一粒粮食的产出了。”
张拯看着元氏的眼睛一脸认真的说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元氏惊呼道,这可不是能用来开玩笑的事情。
“不止是咱家的庄子,应该说整个关中,都不会有粮食。”张拯继续说道。
元氏知晓自己这个儿子,虽然有时候性子混账确实了一些。
但是说出来的话从来都是有的放矢,从来不做无用功。
可以说张家能有现在的显赫,张拯的功劳不小。
见儿子说得认真,不由得认真考虑起来。
“为什么,总得有个理由吧。”元氏追问道。
“今天孩儿去城外咱家的庄子上了,在庄里的田地下面发现了大量的虫卵。”张拯解释道
“虫卵?”元氏愕然。
张拯再次肯定的说道:“不错,如果说今年的旱情大家心里已经有所准备,那么虫灾,恐怕就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事情。”
“所以母亲,咱家必须要有所准备!免得到时候被打一个措手不及”张拯说得斩钉截铁。
“虫灾吗?此事,你父亲可知晓?”元氏的的神情凝重起来,露出思索之色。
“孩儿一回家便告诉了父亲,父亲知晓后第一时间进宫去见陛下了!”
“如果真的是虫灾的话,八千贯恐怕不够。”元氏沉吟道。
“绿珠儿,去告诉周管家,让他把咱家所有停留在长安的商队管事,还有商铺的掌柜部召回府里见我,我有事吩咐。”
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元氏罕见的露出了将门虎女的锋芒,当即做出了决定。
“是!”元氏的贴身侍女绿珠儿得到主母的吩咐,脚步袅袅的出了后院往前堂而去。
“娘亲,孩儿以为此事不宜伸张!”张拯见母亲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自己,轻轻的出声出声提醒道。
“放心,为娘知道轻重,在宫里没有出来明确的旨意之前,咱家只是买点粮食自家吃而已。”元氏说着说着,对张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话音一转,看着比自己已经高了半个头的儿子,瞧着儿子略显稚嫩但十分俊朗的面容,轻声对张拯说道:“乖儿子,没白疼你。”
……
太极宫——甘露殿,殿内李世民与张公谨相对而坐。
两人尽皆神情凝重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摆放在两人面前的竹篮。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两人正在观摩着什么稀世珍宝。
李世民今年三十一岁,比张公谨小了五岁,望之气度儒雅,面容宽厚,颌下蓄起短须,一双虎目里不时有精光闪过。
如果不知他的名字,只看面相。
没有人会想到这个气度儒雅的中年男子,正是口含天宪,一怒便可伏尸百万,使天下血流漂杵的天可汗。
站在整个大唐帝国权力争顶峰的最高主宰。
然而此时,这位大唐帝国的掌舵人,权力的主宰,脸色却极其难看。
张公谨进宫觐见时,李世民正在长孙皇后的服侍下进晚膳。
听闻心腹爱将来访,顿时喜不自胜,连饭都顾不上吃便急匆匆的来到甘露殿接见张公谨。
然而李世民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便被张公谨带来的坏消息打落谷底。
“公瑾所言,属实否?”李世民沉吟了一会,缓缓开口道。
张公谨指了指两人眼前的竹篮回道:“陛下,兹体事大,臣岂能信口开河!”
“此事,是你家小子率先发现的?”
“不错,正是犬子。当时魏国公,翼国公,宿国公,赵国公,莱国公……家的小子也在。”张公谨再次肯定了一遍说道。
“你家小子,以往只听说你家小子为人行事,嗯,颇为不羁。
不曾想,不声不响之间竟然给朕立下一个大功。”
李世对张公瑾说道。
李世民没说错,对天下百姓来说,蝗灾代表着灾难,但是对于张拯来说,却是一桩功劳。
“犬子不敢居功。”张公谨惶恐道。
“罢了!罢了!咱们君臣,还是先来论一轮,怎么处理眼前这桩麻烦事儿吧。”李世民对张公瑾说道。
“如今是五月,距离秋收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你家小子虽说给朕出了一个难题,却也无意之中给朕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不然若是等到秋收之时飞蝗漫天,朕恐怕还真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李世民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
而张公谨,低头思考了一下,指了指眼前的竹篮说道:“陛下说的大麻烦和措手不及是说它?”。
李世民一愣,不可置否:“朕是桀纣之君?”
张公瑾笑道:“陛下圣明,此虫不过苔藓之疾罢了。”
君臣相视一笑,李世民抬手揉了揉眉心,开口对内侍省的宦官吩咐道:“传玄龄,辅机入宫议事。”
话音一顿,李世民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又道:“叫克明也一起来吧。”
玄龄是房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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