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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谢谢婶婶。”

&ep;&ep;宋贵贵朝中年妇人鞠了个躬,拉起宋重就要向衙门口的方向跑。

&ep;&ep;“哎,等等啊。”

&ep;&ep;中年妇人拦住了他们:“你们这两个孩子,这是要做什么,那衙门口可不是好惹的地方呀。”

&ep;&ep;宋重道:“可是我爹娘都在那里,我们不能不去。”

&ep;&ep;“那也不能就这样去了。”

&ep;&ep;“那还能怎么样?”

&ep;&ep;“多少得带点……”

&ep;&ep;中年妇人拇指和中指在一起搓了搓。

&ep;&ep;宋重还不明白,宋贵贵立刻懂了。摸了摸口袋,今日的收益正巧没来得及去下来,还带在身上。

&ep;&ep;宋贵贵朝妇人又鞠躬道谢:“谢谢大婶,我身上带着呢,时间紧迫,我们姐弟要先走了,下次您来买胡饼我不收钱。”

&ep;&ep;宋贵贵拉着弟弟一路小跑而去,妇人本是欲言又止还想说些什么,奈何两姐弟真的心急如焚,一溜烟就不见人影了。

&ep;&ep;妇人只是喃喃自语,摇头道:“赌坊有衙门照应着呢,得罪了赌坊的人,恐怕有银两也难办事了,哎,可怜的孩子。”

&ep;&ep;宋贵贵到了衙门口,没有看见爹,倒是见了丽娘蓬头散发地跪在衙门口不停地磕头,模样凄惨。

&ep;&ep;宋贵贵看惯了丽娘蛮横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低三下四,心中一软,鼻子发酸。

&ep;&ep;宋重顿时掉了眼泪:“娘,你怎么了,爹呢?”

&ep;&ep;丽娘一见是儿子来了,甭管儿子现在是不是还年少不顶事,心里面就觉得有了主心骨,到底也是女人,再横遇到大事心里也是慌的。

&ep;&ep;“阿重阿,你爹怕是要被他们打死了。”

&ep;&ep;一句话说完,丽娘又是拼命磕头,嘴里嚷嚷:“你们要抓就抓我啊,人是我伤的,凭什么抓我男人。我男人是欠了钱,也罪不至死,你们也不能草菅人命。”

&ep;&ep;宋重见她这样闹,生怕丽娘鸡蛋碰石头,讨不着便宜,忙将她拉了回来。

&ep;&ep;“娘,你先别这样,总得让我们先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一家人才好想办法救爹出来。”

&ep;&ep;丽娘破天荒地开始抹眼泪,脆弱无力道:“怕是救不成了,躲了这么多年还是躲不掉。”

&ep;&ep;“娘!”

&ep;&ep;见丽娘还是顾左右而言他,一副神不守舍地样子,宋重抓住丽娘的手大声吼了吼。

&ep;&ep;儿子一向文弱知礼,从未大声喧哗过,丽娘怔了怔,回过些神来。

&ep;&ep;“你爹他身份不一般,你们可知道。”

&ep;&ep;宋贵贵点点头,心里想着弟弟恐怕不知,侧眼望去,没想到,宋重也跟着点点头。

&ep;&ep;丽娘倒并不意外:“简单的说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你爹年轻时候的仇家寻了上来,想借此机会整死你爹。”

&ep;&ep;宋贵贵问道:“那爹究竟有没有欠赌坊的钱?”

&ep;&ep;谁知道刚问了一句,丽娘这会儿瞅清了宋贵贵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咬牙切齿地道:“欠了,还不是为了你这个死丫头!”

&ep;&ep;宋贵贵声音抖着:“为我?”

&ep;&ep;“可不是你,你爹说家里太穷了,没能给你物色到好人家,累得你十五岁了还在街头为一家生计奔波。可是他一个罪民,限定了终生不得为官从商,还能从哪发达去了,注定了一辈子穷苦命。他心里想赌笔大的,这才中了人家设计好的套。”

&ep;&ep;知道爹爹是为了她考虑才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宋贵贵心里难受得紧,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ep;&ep;丽娘看了更烦了:“哭什么哭,跟你娘一样,就是会用这副可怜样蛊惑男人。你爹就是被你娘害了一辈子,我丽娘后半辈子守着你爹吃糠咽菜半句抱怨没有,我丽娘的儿子粗布麻衣靠着自己真本事他日考取功名,哪个不是帮衬着你爹的?倒是你,害人精!”

&ep;&ep;宋重听不下去,压抑着声音道:“娘,别这样说姐姐。现在我们该团结起来想想怎么救爹才是!”

&ep;&ep;“还怎么救,就是因为当年的事情,那人铁了心想治你爹于死地,我们几个妇孺还怎么……”

&ep;&ep;说到这,丽娘突然打住了,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冲上衙门口大喊:“姓付的,老娘知道你就躲在门里面瞅老娘的惨相呢,你听得见老娘说话!

&ep;&ep;我告诉你,老夕怎么获罪的你心知肚明,当年那件事牵涉甚广,上头那位既然留了我们一家的命分明就是顾念旧情。

&ep;&ep;今日你若敢随便给我男人扣个死帽子要整死他,我丽娘别的本事没有,就街头三姑六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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