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碍于先帝的面子,哀家只得留着沈溪石一条命,但是却再容不得那贱人还能享后嗣的香火!”
&ep;&ep;庄淑太妃见太后眼眸里的恨意掩都掩不住,忙换了话道:“姐姐,恕妾身愚钝,那魏三娘子虽说身子骨弱,不宜有子嗣,但是沈溪石纳妾或养外室不也是一样可以孕育子嗣?姐姐何以只允许沈溪石娶魏三娘子呢?”
&ep;&ep;沈太后微转了眸子,沉沉地看了淑太妃一眼,半晌才缓缓地开口,可是每一字听在淑太妃耳中却如遭雷击。
&ep;&ep;“石寒花,男女欢好之际,浸入躯体,流经四肢百骸,蚕食元气。”
&ep;&ep;魏家虽是世袭的国公府,不过是烈火烹油罢了,自她知道魏三娘子痴迷于沈溪石后,她便常常召唤魏三娘子入宫,在饮食里加了些东西。
&ep;&ep;她怎么可能让那贱人的儿子在她跟前好好地蹦跶。
&ep;&ep;庄淑太妃没有掩盖心中的诧异,忧心地道:“姐姐,您先前不是和官家说,只要沈溪石娶了魏三娘子,便不再记着先前儿的事吗?官家若是知道,只怕……”
&ep;&ep;沈太后轻轻地看了庄淑太妃一眼,不辨喜怒地道:“哦?你会告诉益儿?”
&ep;&ep;“怎么会?妾身自来不会坏姐姐的事儿。”庄淑太妃边说着边拈了一枚果脯到嘴里,上头的蜜霜儿甜得让庄淑太妃心口跳得更快了些,“也怪道姐姐不爱吃,御膳房这回连果脯都腻成这般。”
&ep;&ep;她以为太后只是看出来官家对魏家已有了下手的意思,才会给官家许诺,好让官家不再掺合她的事儿,不成想,从头至尾,太后都没想过饶过那个孩子。
&ep;&ep;沈太后瞥了庄淑太妃一眼,淡道:“那就接着撤下去吧!”
&ep;&ep;她不信皇儿还真能饿死她不成?
&ep;&ep;第18章如愿
&ep;&ep;顾言倾听着外头的北风一阵紧过一阵,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将沈溪石额上敷着的湿毛巾换了一下,小指碰到他的下颌,才发现他的唇一直紧紧地抿着,像是怕有人灌他什么东西一样。
&ep;&ep;小指指腹一点一点地轻轻往上挪动,终是停在下唇边沿没有攀爬上去。
&ep;&ep;她知道他从小警觉性就很好,有时候耳朵竖得像荒漠上的一只小孤狼。
&ep;&ep;以前她觉得一辈子还很长,她还有很多的时间来做很多的事,现在却觉得生命实在过于无常,如果今天的箭头上沾了毒`药,她和沈溪石怕是连这样独处的一夜都不会有。
&ep;&ep;眼前忽然浮现沈溪石昏迷前在她耳边问他:“你,会不会救我?”他的声音凉得让她一阵心悸,让她一度怀疑他是故意受了那一箭,就想知道她会不会救他。
&ep;&ep;他问她,“你,会不会救我?”她怎么会不救他,她怎么会忍心不救他,她怎么会允许自己不救他?
&ep;&ep;顾言倾的心口一阵阵地缩着疼,她不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ep;&ep;屋外的北风好像经过门栓一点点地溜了进来,寒气从脚上往上头蔓延,顾言倾紧了紧自己身上脏兮兮的狐裘,姚阿婆家里就多一床棉被,让给了沈溪石盖着,不过给她抬了火炉进来,不过里头的碳早就烧完了,这么一会,一点火星子都看不见了。
&ep;&ep;冷得手指好像都在哆嗦,揉了揉臂膀,又不敢来回走动,怕沈溪石听到动静,梦里不踏实。
&ep;&ep;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短短的敲门声,如果不是顾言倾冻得脑袋异常清醒,大概都会直接略过。
&ep;&ep;顾言倾有些狐疑地走到门后,恰听到了走远了的脚步声,等听不见了,悄悄地给门拉了一条缝儿,发现有一床棉被在门口。
&ep;&ep;本能地将被抱了进来,裹在了身上,坐在了沈溪石床头这边的小杌子上。
&ep;&ep;这么一会儿,顾言倾丝毫没有注意到,窗户纸被戳破了一角。
&ep;&ep;又过了约一个时辰,顾言倾抹了下沈溪石的额头,发现烧退了下去,提着的心微微落了下来,阿婆说他熬过去就好了。
&ep;&ep;顾言倾整个人一松懈下来,很快便倦意来袭,倚在床侧打起了盹。
&ep;&ep;***
&ep;&ep;沈溪石醒来的时候,头有些晕胀,脑海里第一个反应是“阿倾,救了他!”
&ep;&ep;忙抬头往屋子里看,只有一只早已熄了火的火炉,一张年份久远已经掉了红漆的樟木桌子,上头搁着一个粗瓷碗,一个铜铫,没有言倾的身影,心下大骇,“阿倾!”
&ep;&ep;半睡半醒的顾言倾脑子一“叮当”,立马从床头侧边站了起来,身上裹着的被子落在地上。
&ep;&ep;许是起身太急,早已缭乱的发髻一下子散开,一支朴实无华的乌木簪子掉在了绿色的牡丹花棉被上,一头鸦青色的头发柔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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