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鸾凤毒每月毒发一次,容不得她不要。凭她的姿色,此生不愁富贵荣华,但凡在床榻间主动一些,便能恩宠满身。
&ep;&ep;就算现在她已经脱离贱籍,成为奴婢,鸾凤毒依旧像烙印一样深深刻在她身上,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她出身扬州娼门,本是榻上玩|物。
&ep;&ep;出身并非她能选择的,可这份屈辱,她却要承受一生。
&ep;&ep;陆茗庭吐气如兰,几次欲言又止,却泪盈于睫,终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ep;&ep;顾湛是什么人?
&ep;&ep;他心思缜密,城府极深。垂眸看她片刻,联想到她的出身来历,登时便明白了此毒是做什么用的,更明白了,此毒没解药,只能硬撑过去。
&ep;&ep;他默了片刻,薄唇微动,“明日启程去江宁府,你的身子若不行,便留在府中休息。”
&ep;&ep;“能的!”
&ep;&ep;陆明廷慌忙点头,含泪解释道,“我能撑过去,这些年我都是这么撑过来的,除了每月初七,其余日子都和正常人一样,不会影响伺候将军……还望将军莫要因此厌弃婢子……”
&ep;&ep;话没说完,她已经哽咽不止,泪水涟涟。
&ep;&ep;顾湛看着她的泪滑落两腮,砸到修长的颈窝里,将她的难堪、委屈一览无余,也读懂她此刻的卑微和渺小希冀。
&ep;&ep;顾湛不再多问,转身吹熄琉璃灯盏。
&ep;&ep;黑夜吞噬光亮,也遮蔽她的屈辱和窘迫。
&ep;&ep;是夜,碧纱橱里喘|息不止,体香氤氲不散,两床锦被几乎被汗水浸透,枕头也淌满泪痕。
&ep;&ep;碧纱橱外,顾湛亦没能阖上眼,娇人儿垂泪喘|息的样子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一闭上眼,耳边就响起她的娇声哭泣,他胸中郁燥难言,闭眸长长吐了口浊气,索性从榻上起身,去浴池泡了一整夜冷水。
&ep;&ep;作者有话要说: 记得留言、撒花哦~
&ep;&ep;顾将军是正人君子^_^奖励一枚大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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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下江宁
&ep;&ep;陆茗庭一夜未眠,翌日清早,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她便小心翼翼地起身梳洗打扮了。
&ep;&ep;等顾湛起身,她服侍着他净面,穿衣,一边为他系上腰间的丝绦和玉佩,歉疚开口,“昨夜打扰到将军了”
&ep;&ep;昨夜顾湛吹熄琉璃灯盏,让夜色遮住她的煎熬,给她留下颜面,也保全了她的尊严,她心生感激。只是……浴池一整夜水声不断,想来是顾湛被她打扰,一夜都未曾安睡。
&ep;&ep;顾湛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等她系好那枚鸟衔花玉佩,男人的大掌反手握住她的手腕,熟门熟路地叩上脉搏。
&ep;&ep;毒性已退,脉象恢复平稳,与常人无异。此毒果然奇巧霸道。
&ep;&ep;回头……还是要找大夫来,看是否能够将此毒根治。
&ep;&ep;陆茗庭安安生生任他把脉,顾湛的眸光掠过她鸦青的云鬓,见她杏眸中眼波微漾,粉唇似两片花瓣,如一朵枝头含露的牡丹,娇美诱人。
&ep;&ep;庄妈妈挑帘子进了卧房,瞧见二人执手的动作,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ep;&ep;岑庆后脚进了门,撞见这暧昧的一幕,忙垂首盯着地面某处,不敢抬眼多看,“秉将军,三公主说今晨要来府上,亲自送将军去码头,如今车架已经驶出朱雀门了。”
&ep;&ep;关于这位三公主,还要从十五年前说起。
&ep;&ep;当年顾父身为内阁辅臣,深的元庆帝宠信,恰逢江贵妃和宛妃同时怀上龙裔,元庆帝龙颜大悦,和顾父约定,倘若江贵妃或宛妃诞下公主,就和八岁的顾湛结成娃娃亲。
&ep;&ep;后来,江贵妃诞下一名皇子,宛妃诞下一位公主,可这公主短命,刚落地就断了气,成了死胎。
&ep;&ep;元庆帝龙颜震怒,将宛妃打入冷宫,这场指腹为婚的婚约也就作罢了。
&ep;&ep;再后来,江贵妃的皇子被立为储君太子,一年后,又诞下一位三公主。
&ep;&ep;这位三公主最得元庆帝珍爱,被宠溺的娇蛮无度,却对顾湛情根深种,只要他身在朝中,便阴魂不散地围着他打转。
&ep;&ep;据说数月之前,顾湛在北漠被敌军围困,身陷险境,九死一生,三公主听说了这件事,整日在禁廷以泪洗面。
&ep;&ep;顾湛眉头深锁,心生不耐,显然对金枝玉叶的青睐感到厌烦至极,他松开掌中纤细的手腕,拿起架子上的佩剑便朝外走去,“即刻启程去码头。庄妈妈,好生招待三公主。”
&ep;&ep;岑庆拱手应了一声,从红梨木八仙桌上拿过陆茗庭的包袱细软,躬身道,“陆姑娘,快走吧。”
&ep;&ep;陆茗庭见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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