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陆姑娘,听说江宁府的元夕灯会一连举办三天,城中大兴善寺的香火极其灵验,今晚我们不如去参拜一番,再逛一逛灯会夜市?你觉得如何?”
&ep;&ep;眼看着顾湛已经走远了,陆茗庭只好点头答应,“依着柳姑娘便是。”
&ep;&ep;……
&ep;&ep;江宁府大狱。
&ep;&ep;这里光线晦暗,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ep;&ep;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如同身处八十八层地狱,令人毛骨悚然。
&ep;&ep;顾湛负手而立,一张俊脸隐匿在幽暗的阴影里。
&ep;&ep;岑庆快步走出牢房,躬身道,“将军,已经上了十三根骨钉,络腮胡和刀疤眼依旧不开口。”
&ep;&ep;一根根骨钉被镶嵌入骨髓,剧痛钻心,经脉俱断,令人痛不欲生。
&ep;&ep;能忍受十三根骨钉的刑罚,却紧咬牙关不吐出一个字,绝非等闲犯人。
&ep;&ep;顾湛面上古井无波,薄唇动了动,“再加刑。”
&ep;&ep;岑庆额头沁出一层冷汗,俯首应下,立刻匆匆转身而去。
&ep;&ep;牢房地上铺满半干的斑驳血迹,阵阵哀嚎不绝于耳,狱卒们从没见过这等骇人的刑罚场面,早已经被顾湛的行事吓到腿软。
&ep;&ep;岑庆不禁嗤之以鼻——堂堂辅国将军“金面阎罗”的称号可不是白得来的,此时的将军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一张俊脸更是“春风化雨,温和至极”。
&ep;&ep;倘若他们见识过将军在沙场上大开杀戒的模样,定会吓得哭爹喊娘,涕泗横流。
&ep;&ep;耳畔嚎叫声不断,顾湛眉间泛上些许不耐,大氅猎猎一动,转身走出昭狱。
&ep;&ep;外头金乌西沉,暮色苍苍,杜敛迎头赶来,急色道,“如何了?可招拱了?”
&ep;&ep;顾湛冷声道:“死不松口。”
&ep;&ep;“明日午时,这两人便要被当众问斩,他们同伙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赴死。”
&ep;&ep;说罢,顾湛微微一抬手,身后十来个亲卫训练有素,呼啦啦一声响,纷纷单膝跪地,俯首听命。
&ep;&ep;“今晚定会有人来劫狱,即刻派兵布阵,严加防守,疏忽渎职者,依军法处置。”
&ep;&ep;他身量极高,宽肩窄腰,皂靴上的苍鹰遒劲展翅,身后的墨色织锦大氅迎风飞扬。
&ep;&ep;他生的俊美无俦,相貌惹眼,奈何常年居高位,周身威势逼人,气场非一般人能比,令人不敢直视。
&ep;&ep;话音刚落,江宁府衙的东南方向便升腾起一阵浓浓黑烟,传来众差卒声嘶力竭的叫喊声,“走水了!来人啊!走水了!”
&ep;&ep;府衙的东南方向是江宁府衙的书房,此时还摆放着两大箱从京城户部调出来的机密卷宗。
&ep;&ep;两人神色俱是一变,立刻翻身上马,带着差卒们赶去东南方向救火。
&ep;&ep;顾湛纵马疾驰了片刻,脑海中白光一现,心中陡然一沉。
&ep;&ep;——看守大狱的兵马还未来得及部署,东南失火,差卒们悉数前去救火,这样一来,两位重犯便有了逃出生天的机会!
&ep;&ep;好一招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之计!
&ep;&ep;顾湛常年南征北战,沙场喋血,练就一身纵横捭阖、运筹帷幄的深沉城府,他不出将帅之帐,就能决胜千里之外,这点雕虫小技,又怎么能骗得过他的法眼?
&ep;&ep;顾湛噙着一丝冷笑,立刻调转马头,往大狱方向疾驰去
&ep;&ep;顾湛疾驰到大狱门前,果然看到两名黑衣人将络腮胡和刀疤眼从大狱中救出,搀扶上马,而看守他们的狱卒早已经倒地断气,死于非命。
&ep;&ep;顾湛眉目一凛,立刻拍马而上,抽出腰侧宝剑,飞身刺出数朵银光璀璨的剑花。
&ep;&ep;两名黑衣人勉强躲过顾湛的利剑,见他内功深厚,剑法非凡,只得走为上计,立刻带着刀疤眼和络腮胡纵马疾驰,冲出府衙大门,径直往南大街的方向逃去。
&ep;&ep;南大街紧邻秦淮河畔,正是举办元夕灯会的地方,此时月上中天,百姓纷纷出行赏灯游玩,这些歹人分明是想在闹市趁乱逃窜!
&ep;&ep;顾湛满面寒霜,心头盛满暴怒,立刻扬起手中策马金鞭,纵马直追了上去。
&ep;&ep;……
&ep;&ep;南大街上结彩结彩,花灯罗列,人潮拥挤,分外热闹。
&ep;&ep;商贾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售卖各种吃食的小摊香味扑鼻。
&ep;&ep;首饰摊子前,柳雨柔看向身侧陆茗庭,好奇问道,“陆姑娘,方才在大兴善寺上香,你在佛祖面前跪了许久,可是许了什么愿望?”
&ep;&ep;陆茗庭脸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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