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怀玉却摆手,说道:“那一场大火过后,她落下了心病,也因为烧伤,因此不愿意再见人……待她慢慢好些了,愿意见人的时候……”
&ep;&ep;夏西南本以为他会说出“待她愿意见人的时候,再叫你和丁火灶去跟着她罢”的话来,谁料他却顿住了,没再往下说。
&ep;&ep;即便如此,青叶能活着回来,已是天大的喜讯了。正在哭时,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疾步出了殿门,扑通一声跪倒在大门口,对着正南方连磕了三个响头,念了几百声的佛祖保佑。
&ep;&ep;怀玉静静地看夏西南欣喜若狂地流泪磕头,末了,交代道:“那一场大火……总之,她回宫一事,你知道即可,休要说与旁人知晓。”
&ep;&ep;夏西南心下疑惑,犹豫道:“姑娘今后都要住在那偏僻的松风间内了?”
&ep;&ep;怀玉摇头,道:“待她好些了,愿意出来见人时,朕自有主张。”
&ep;&ep;次日,丁火灶从外面拎了一本发黄卷边的往生经回来给他师父,问:“师父的经书怎么丢到外头去啦?我给你老人家又捡回来了。”
&ep;&ep;夏西南连连摆手道:“这经书我用不着了,丢了罢。”
&ep;&ep;丁火灶颇为惊讶:“师父不是每日里都要念上一念的么?”
&ep;&ep;夏西南嘿嘿笑了几声,悄声道:“如今不用啦!”
&ep;&ep;他这意味不明的一番话,加上脸上鬼鬼祟祟的笑容,引得丁火灶心里发痒,缠着他问:“师父这话怎么说?为何就不用了?”
&ep;&ep;夏西南心中喜悦无法向人诉说,心烧的难受,才忍了两日,便再也忍不下去了,悄声与他徒弟说道:“咱们姑娘找到啦,松风间里好好地住着呢!”
&ep;&ep;丁火灶早前从早到晚都是愁眉苦脸,忽然一日变得喜气洋洋,无时无刻地哼着小曲儿,走路蹦蹦跳跳,无人时也要发笑。东风几个便看出不对来,某一日,东风问他:“你近日可是有什么喜事?”
&ep;&ep;丁火灶想起师父的叮嘱,忙摆手道:“无事无事。”
&ep;&ep;东风东升哪里肯信,一前一后把他堵在中间,不说便不放他走。丁火灶无奈,虽然知道不好,但又想东风东升不是旁的人,急欲想把青叶仍旧在世的消息说与旁人知晓,便同他二人悄声道:“咱们姑娘回来啦!松风间里住着的便是咱们姑娘!”言罢,学了他师父,把手遮在嘴上,神秘兮兮地嘱咐了一声,“你们知道就好,可千万不许乱说!咱们姑娘的伤尚未养好,又落下了心病,不愿意见人!”
&ep;&ep;东风与东升当场便咧嘴哭嚎了起来。某一日二两黄汤灌下肚,淌眼抹泪地把青叶已回宫一事与北风西风也悄悄说了。北风与西风便也哭了。
&ep;&ep;没多久,阖宫上下尽皆知晓了:松风间里住着一位陛下所深爱的女子,那女子便是内阁大学士褚良宴之女,小褚后了。传说那位小褚后容貌极美,在陛下还是皇子之时便与他相识,为他所爱,为他金屋藏娇。
&ep;&ep;至于她为何会遭遇一场大火,为何能够逃生,得以活命,又是如何找回来的,宫人们却都无从得知了。
&ep;&ep;转眼便了桃花灼灼盛开的春日,怀玉已有两三个月未去宠妃李二扣儿的景阳宫了;皇后的两个哥哥未有立功,也未有战死,是以,皇后的昭阳宫也踏足过一回了燕京纪事。
&ep;&ep;李二扣儿心生不满,想要去一探究竟,看看松风间的正得宠的那一位到底是方是圆,于是带上两个心腹宫人去了松风间,谁料大吃排头,于众人面前被怀玉冷冷喝斥,心中暗暗气恼,却也无奈,只得带宫人离去。
&ep;&ep;宫墙内,怀玉陪青叶用晚膳,他自斟自饮,同她说笑嬉闹,看她吃掉半盘鱼脍,她举箸还要再吃时,他便将她拦住,笑说:“生冷之物,不许吃太多。”她不依,一定要将剩下的半盘也吃掉。怀玉拗不过她,便命人烫上一壶黄酒上来,叫她趁热饮下两杯。
&ep;&ep;李贵妃生着闷气,带宫人走出老远,远远地看见候着自己的步辇时,却忽然转身掉了个头,又悄悄折了回去。蹑手蹑脚地绕到松风间一面宫墙的墙根下,躲到一株樱桃树后,往上跳了一跳,脑袋始终没有越过宫墙去,看不见里面是个什么情形,便叫宫人蹲下,她要踩高一些,看看墙内的小褚后。
&ep;&ep;宫墙四周为荒草所覆没,脚下萤虫起伏,夜色渐渐深沉,朦胧月色下,丛丛簇簇的花草便化成了诡异的人形。一个年纪小些的宫人到底胆小,心内害怕不已,小心劝说道:“陛下本已动怒,若是再爬墙偷窥,被陛下得知,便是娘娘,只怕也……”
&ep;&ep;她这一番话却是火上浇油,李二扣儿牛劲上来,更觉生气,低声斥道:“你住口,我偏要看。我偏要看她长的多美,能把陛下迷成那样!”
&ep;&ep;另一个年岁大些的抬头看了看天,也笑劝:“天已晚了……若不早些回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