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易受孕?
若兰心里一惊,忖着莫要像如她娘一般才好。但这一个多月的观察,燕凝身子比慧娘好得多,应该不成问题才对。
这几日怡君几人时不时冒出一句“生女多像娘”,摆明了看好戏,说若是运气,燕凝应该怀上了。
她想想也是,但一个月还嫌太早,甚至不会出现孕初妊娠反应。请个大夫又太过明显,怕被其他房笑话去,却也想着心里总该有个底,尽管仍有些畏惧穆睦的长相,仍是咬咬牙带燕凝来给他瞧瞧,有备无妨。
说来这穆大夫,本是那位长伴青灯的前柳夫人的侄子,幼时和柳翼见过面,据说模样机灵相貌讨喜,至于后来为何毁容无人知晓。
一别十几年。
三年前他突然顶着斗笠半掩面,背着药箱带个小童,就说自己毁了容貌跑了老婆,要求柳翼收容住进柳府,还让柳翼在柳府给他置所别院。
柳翼倒也不在乎养个闲人,多少念点旧情也同情他的遭遇,就应了他要求,并交代莫亏待了他。
直到四小姐突发恶疾,各地请来的名医束手无策,他突然出现,妙手回春,并使得四小姐第二年年初健健康康的嫁人,年底还添了个胖娃娃。
便是知晓他医术绝顶,更是知晓他丑陋无比。
只是他说了,行医时恕不掩面。因而一路上令众人心惊,纷纷避而远之。
不过那别院置在柳府偏北,他未入住前就颇显冷清。想来柳府人人健康,难得见到个什么疑难杂症,因而管他医术精明,一律避之登门。
后来有些下人得了重病的远房亲戚求助,倒也来者不拒,不取分文。
再后来五十岁的庄大厨受他指点老来得子,不知为何传开,令这院子里多了些人气。
但许多是夜深时候蒙脸而至。
再再后来穆大夫又说了句,怕,遮住眼便是了。
也多了些看女人病的妇人。
慢慢的小丫头有个什么伤风咳嗽或是小厮不小心所致的磕碰跌损,都会上门抓剂药,涂点药膏,反正不要钱。
但柳府有些身份的,还是宁可花点钱请大夫,毕竟蒙眼坐在他面前不像样子,失了仪态。
今日是若兰瞅准另几房夫人搭台打麻将,才亲自上门找燕凝。
自然不急,怀孕之事,本就不是一两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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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凝儿你以后多往这边走走便是了。”穆睦既然这么说,想必有解决之道,倒也放下些心来。
燕凝点头。
又是瞧了那张脸,已是让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习惯,而后平顺了呼吸。才抬头淡淡的瞥了眼满目琳琅的药盒,细细回想了刚才穆大夫隔空断诊的好本事,让她心里竟是隐隐生得些冲动,微微握了拳,想……
拜师。
穆睦睁大着突耸的眼睛,没错过她一丝丝表情,突然哑着声故意压低声音开口,“有兴趣?”
燕凝直视那而今表情让人有点毛骨悚然的脸,顿了片刻,才点了点头,却是坚定无比。
穆睦耸了肩膀缩了脖子,昂高了头,那发丝往后滑落了些,些许被疤痕纠住,露出更不堪入目的肉色疙瘩,没有回头,“柳夫人最近似乎睡得不安稳。”
若兰心惊,穆睦甚至没有看她一眼,迟疑了好一阵才点了点头。“不劳穆大夫费神了。”
“岚草治标不治本。”他突然站起来。
小红因他举止禁不住往后退了一小步,见他往旁边柜台上的一个药箱走去,一瘸一拐的——右脚脚踝处明显细于左脚一圈。
燕凝心里明瞭,想必这穆大夫是闻到了岚草的味道。
穆睦打开药箱,从里边有些粗鲁的抽出一本书,望了望封面,人是隐隐的兴奋着的,然后用力的翻了翻,突然从中撕了两页,直直的朝燕凝送去。
燕凝看了看面前的那两页纸,是针灸的示意图。想她这些年也看过无数医术,这副图,却是从未见过的。
小红轻呼一声,抽一口气,忙忙转身,呀,看到了看到了!
若兰也是装作不经意的别开视线,未失大家风范。
燕凝也不理会,而是接过那两页示意图,顿了顿望向他,仍是有些不习惯的去平稳住呼吸,却也不像初时心跳加速。
“医好了柳夫人——”他把声音都吞进了喉咙,更靠进了她几分,仅仅比了口型,“我收你为徒。”
燕凝轻轻捏紧了两页纸,良久,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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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能离开木屋,小红头都不敢回,也是感觉到那穆大夫居然立在门口目送她们,当下有些心惊。直到拐了个弯,确定离得远了,也顾不得主卑,急急开口,“大少夫人你不觉得穆大夫那模样可怕么?”
若兰瞥了一眼,略带指责,“小红。”
“大夫人……”小红有点委屈的瘪瘪嘴。
“不怕,仍心惊。”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初为人妻的小女子,“更心服。”
那两页医书叠好收置衣襟,贴着她的胸口,竟是有些不同于往常的陌生感觉,是隐约的期待。
“嗯,倒是挺尊敬穆大夫的。只是我一直不懂为何那小童也不怕?”
这在寻常,只是小红的自问句,燕凝通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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