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更提要: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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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谨心再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会接到严镇管家的电话。
就是别墅的林叔。
严家的老人,苏谨心到严镇身边第一天,就被介绍给他,跟着他学规矩。刚开始算得上是很严厉苛刻的导师。处熟了便发现是个和蔼又会照顾人的长辈。照顾苏谨心就像照顾自己的孙子。假期苏谨心不去别墅时,也常接到他的电话,提醒天气变化,又或者询问生活有没有困难之类。
苏谨心以为这一次他是来通知自己拿东西的。
当时走的急,别墅里留着的杂物都没来得及收拾:衣服、日用品,还有几张速写和写生本——里面画的都是严镇,算是他至今为止最好的作品,没有拿回来一直都觉得很可惜。然而毕竟已经是过期的旧人,再索要这些总觉得不太合适,也没有勇气,只好作罢。
没想到林叔简单地寒暄之后居然开口问:“小苏先生,您和少爷吵架了吗?”
这可让苏谨心怎么回答?
他从来没有哪怕一秒钟敢自认为居然还能有和严镇吵架的资格。
只好含糊否认。忍不住问:“怎么了?”
林叔沉默片刻答:“少爷他最近……情绪不太好。”
苏谨心心口一抽,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也沉默了片刻才说:“大概……工作忙吧。他公司的并购案,最近正签约,不是么。”
——尽管不在严镇身边,苏谨心还是保留了看财经新闻的习惯。这是他现在见到严镇的唯一途径。最近严镇公司的并购案声势很大。就连在食堂吃饭都会听到有同学在讨论。这种时候他就愈发感觉仿佛做了一场盛大的美梦。
林叔不置可否。
又照例问了苏谨心几句近况,才犹犹豫豫地挂了。
苏谨心对着手机灰暗的屏幕发了很久的呆。不断地想到严镇手臂上的抓痕。有点担心严镇现在的身边人并没有那么懂事——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没有担心的立场。
分别刚满一周。苏谨心频繁地梦到严镇。几乎每个晚上都为此惊醒。
有时是悲哀的梦,有时是春梦。
——后者居多。
真实得往往让苏谨心对自己的记忆感到震惊和害羞。
还有一点点不足为外人道的窃喜——毕竟能见到严镇,哪怕只是在梦里也是好的。
他思念严镇的时间还是和以往一样多。
却并不消沉。
坚强和努力到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惊讶的地步。大概因为在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并没有时间和余地可以浪费在沮丧的无所事事上。
石磊的展览已经开幕了。
取得了很好的反响。
陆续有赞助商和投资人上门联络。其中不乏严镇交际圈中的富豪。
这多少让苏谨心对未来有了一丝希望:
他没有石磊那样的天分,但他也是很努力,很好的学生。他或许要走过更艰难漫长的路,但总有一天,他也会爬到同样的高度。等到那一天,他便可以堂堂正正地重新认识严镇,然后光明正大地追一次。
为此,他要开足马力,一刻也不浪费。
至于严镇,他倒没有林叔说的那么“不好”。
虽然的确有点不太好。
毕竟他不像苏谨心在假期中,有足够的空间调整心态。公司每天都有日常要处理。并购案虽然已经谈判完成,但还有很多形式上的流程要走——合作方从半个国家之外飞过来,带队的又是他姐姐多年的闺蜜,姓林,人辣脑筋活,占着半个长辈的便宜,开口不留情面,光是搞接待就能要人半条命。
不过忙也有忙的好处。忙起来,就把儿女私情抛在脑后。
否则一有空闲,脑子就开万花筒:吃饭的时候总见到苏谨心爱吃的菜。路上会看到身量相似的男孩子。整夜整夜地做梦。午睡十五分钟,能梦四五个姿势,还换场景。
比人在身边还肾虚。
各种应酬接二连三。看他身边空下来,都开他玩笑。被朋友劝说不如找一个像的放在身边。当即皱眉顶回去:“我严镇像是用赝品的人?”
他的确看什么都能想起苏谨心。但苏谨心是独一无二的。谁都不像苏谨心。
难过固然是难过。
消沉到没有持续太久。
这倒多亏了石磊。
——分开的第一天严镇就去了石磊的展览。那时还抓心挠肺地坐不住,只想要看苏谨心一眼。谁想没找到苏谨心,连苏谨心做模特的那些雕塑都被撤了。
石磊认识他,直接走过来和他说:“对不起,那是不完整的作品,不能售出。”
严镇这才想起自己花大钱要买那套雕塑——但他当然不是来问雕塑的——便很干脆地为自己上次的失礼道歉,问苏谨心的现状,故作从容的,有一点幼稚的挑衅意味在。
谁想石磊根本不接茬:“我不知道。”
“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你没看过他的作品吗?他已经是一个可以独立创作的画家了。为什么还会要跟我合作?我又怎么会知道他以后日程如何?”石磊秒答,超理所当然的样子。
严镇不得不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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