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陆渊源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凡间有个新词叫“立人设”,想必霓鸿是没听过的,事先预定好的人物的设定,表演到所处环境的方方面面。
&ep;&ep;区别在于有意无意,立人设总要图点什么,霓鸿这般的便是从来不知自己是何等面目。
&ep;&ep;她像只善于隐藏的蝴蝶,因着不同的幻境决定自己的性子和为人处世的方式,给自己定下了最符合当下的死寂沉默或精彩纷呈,生前都不曾见到真正的自己,死后困于与传说不一样的地府也无可厚非。
&ep;&ep;她说着自己可悲,冥舟并无动摇,那便足矣说明一切。
&ep;&ep;陆渊源还是很佩服这种人的,将一生当成话本一样,自己演绎主人公,悲喜自知,偏还不为所动。
&ep;&ep;心结去了,霓鸿也舒心了不少,竟有些好奇这小树妖。
&ep;&ep;“那什么,我怎么觉着你好像很了解冥主大人啊?”
&ep;&ep;小小树妖不过来冥府几日而已,冥主大人对他像是久别重逢的故友,这便罢了,缘由她是知道的,但陆渊源也莫名熟稔就很奇怪。
&ep;&ep;大抵世间女子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都有隐藏的八卦属性。
&ep;&ep;这话陆渊源还是要斟酌一下才知道该怎么说。
&ep;&ep;“我们认识很久了。”感觉只是平淡地陈述了故交而已。
&ep;&ep;“我对你们冥主大人爱慕已久。”轻佻无状像个浪荡的登徒子。
&ep;&ep;曾经喜欢,放下过,再见还是喜欢。
&ep;&ep;颠三倒四还没重点,霓鸿良久不见回答已经猜到了。
&ep;&ep;“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冥主大人了?那我可得问问你,你怎么知道你看到的朱明镜不是臆想出来的呢?”
&ep;&ep;大约是这样的说法太可怜,霓鸿念在陆渊源并未当着冥府众人的面拆穿她的好心,稍加提点,身处其中的人都是当局者迷。
&ep;&ep;“你来冥府时日太短,但也该听说过一些风言风语。”
&ep;&ep;她一开口陆渊源就知道要说什么。
&ep;&ep;“七八年前有个凡人曾误入冥府,名姓不可知,只知道他来此处不过二十余日,冥主大人府上日日欢笑,可见那人多稀罕啊!”
&ep;&ep;陆渊源道:“其实那人……”
&ep;&ep;没等他说完,霓鸿接着说道:“冥主大人还带他去过东区,离得痴楼不算近,我曾在楼上远远看过一眼,他与你有七八分相像……”
&ep;&ep;“所以你来到冥府的时候,我们都猜测,说不准是冥主大人睹你思人,廖慰相思。”
&ep;&ep;霓鸿一顿抢白,陆渊源没有插话的余地,她说完脸上带着说不出来的幸灾乐祸和怜悯之情。
&ep;&ep;陆渊源:“……其实那人就是我……”
&ep;&ep;神色莫名的霓鸿看他更可怜了。
&ep;&ep;“莫不说这冥河水可否载生人,我可是知道当年那凡人和冥主大人就是因着生死陌路才没能在一起的。”虽然传言中还牵扯到了另一个凡人。
&ep;&ep;这话你骗骗你自己就够了,莫要驴我!
&ep;&ep;“我不是什么树妖,是真真切切的凡人,也是七年前勾搭你们冥主大人的凡人。”
&ep;&ep;他说的笃定自信,霓鸿勉为其难信了,又听他道:“我本来都不记得这些了,但记得我一直在找什么,所以我又遇见了,至于冥舟,大抵是因为修习术法,半只脚踏入冥府的原因。”
&ep;&ep;这意思不难懂,霓鸿理解了七八分。
&ep;&ep;所谓缘分,不相干的人之间就已经诞生了,遇见才是一切的始端。
&ep;&ep;霓鸿陡然笑道:“那你死了没?要是死了也该入我们痴楼的。”
&ep;&ep;“……还没死……”
&ep;&ep;“那可真是可惜了,不然你怕是能做痴楼的楼主。”
&ep;&ep;陆渊源不知痴楼的起源,但见霓鸿有话想说便由着她。
&ep;&ep;看着前方那若隐若现的光桥,霓鸿心说,快到了啊!
&ep;&ep;她这个魂魄说不得在这桥上走过几遭了,此次远行留给后辈一点传说,来生路过也能叫自己乐呵乐呵。
&ep;&ep;“痴楼原也不是那些痴心妄想的鬼的去处,怨鬼厉鬼这些也罢了,痴鬼实属无妄。从前那楼的匾额是一只笔墨极好的妖所写,说这天下全是一穷二白,朝三暮四,五冬六夏,七老八伤的无尽之事,彼皆有道,唯相思无门。”
&ep;&ep;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ep;&ep;“痴楼原名相思门。”
&ep;&ep;霓鸿笑着说,却是在嘲笑眼前这个人。
&ep;&ep;既然没死,何苦来哉!
&ep;&ep;陆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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