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和南境我还没去看过,你看我都不一定能留在冥府了,最起码也让我见见世面。”
&ep;&ep;半是撒娇的语气将朱明镜吓一跳,末了又觉着这话有点问题,“怎么,你想不战屈人?还是说怕了,后悔了?”
&ep;&ep;陆渊源心说,我得先习惯习惯。
&ep;&ep;原先朝朝和徐令他们的话他也听进去了。
&ep;&ep;霓鸿此人是个天大的好人,旁人眼中爽朗大方的痴楼老板娘因为什么放不下的事甘愿留在冥府?
&ep;&ep;她在三大区的各类眼中都是洒脱潇洒的形象,偏偏为难一个小树妖,说出去笑掉大牙。
&ep;&ep;陆渊源若真是个树妖怕得郁闷死,还是得感谢南乐给的前尘镜,虽不知她的缘由,但也能猜到五分。
&ep;&ep;他人眼中皎如天上明月之人走下了神坛,而他以卑贱之躯将神据为己有。
&ep;&ep;这是何等不可饶恕的罪孽啊!
&ep;&ep;尽管只是猜测,但猜错了那便错了,陆渊源的这点本事只能担保自己不会有愧于师门。
&ep;&ep;但他依然不想让冥主大人轻而易举摘得干干净净。
&ep;&ep;“嗯,南乐说冥主大人是个好人,我稍微撒娇示弱您就会抛下原则帮我。”
&ep;&ep;朱明镜毫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南乐话里的荒唐跟那冥河水一样多。
&ep;&ep;“所以你打算听他的话,示弱或者期盼我帮你作弊?”
&ep;&ep;陆渊源含糊不清说道:“就……差不多。就是……求冥主大人这几日带我好好参观冥府……”
&ep;&ep;“这七日……任我妄为……”
&ep;&ep;暧昧不明最是惹人遐想,这人将脑袋支在他肩上,朱明镜身躯僵硬,极为缓慢的含糊之词逐渐坚定,又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ep;&ep;“……任我妄为。”
&ep;&ep;换成别的人来,不等放肆妄言出口就会被冥主大人袖袍罡风甩得吐血。
&ep;&ep;陆渊源只察觉到冥主大人一瞬间的僵硬却错过了他一闪而逝的笑意,油然而生一缕莫名的自得。
&ep;&ep;朱明镜要是有尾巴那得翘上天去!
&ep;&ep;冥主大人松了松身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轻柔笑道:“好。”
&ep;&ep;一瞬之后一板一眼按照他的命令行事。
&ep;&ep;“请冥主大人今日好好歇息,且待明日。”
&ep;&ep;朱明镜听他说完后没有要走的意思,便道:“歇息是没问题的,但你的意思是要跟我一起?”
&ep;&ep;陆渊源点头,无害笑道:“我不会对冥主大人图谋不轨的,您,放心。”
&ep;&ep;中间那个字以冥主大人的耳力竟然没听清楚,到底是“当心”还是“放心”呢?
&ep;&ep;“明日这件事可能就会传遍,树妖考生在冥主府上待了一夜,稍加渲染就会变成另一种说法,届时就算你真的通过考核,也会有人不服气,人间与冥府别无二致,闲言碎语唾沫星子半点也不会少。”
&ep;&ep;陆渊源也没有多在乎那些人的看法,不服气就不服气吧,世上意难平的事多了去了,不服,不也还是只能憋着吗?
&ep;&ep;“谣传要真这么说,那些人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会有胆量敢当着我的面说三道四。”
&ep;&ep;朱明镜挑眉看他,哟,是真的不一样了,甚至有了恍如隔世之感。
&ep;&ep;从前的陆渊源阴郁沉闷不善言辞,又好像万事万物都不放在心上,如今的陆渊源依然无情,却带着朝气和生机。
&ep;&ep;朱明镜觉得可以释然了,陆渊源长成了很好的人,尽管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蜕变。
&ep;&ep;“圆圆呐,你要不要也歇息歇息,我估计你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朱明镜拍了拍自己的榻边,贴心地向里挪了一下。
&ep;&ep;“冥主大人可真是好人啊!但您这儿只有一张床,我还是不去跟您抢地盘了。”
&ep;&ep;别说,是他怂,他不敢!
&ep;&ep;好在朱明镜也没有坚持,“嗯,那你随意吧。”
&ep;&ep;冥主大人的房间里能睡觉的地方又不只床上,矮榻地铺应有尽有,但陆渊源打定主意明天要精神萎靡从这间屋子里出去,他自然不能休息。
&ep;&ep;两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ep;&ep;“冥主大人曾经也是人?”
&ep;&ep;“也许是吧,但我忘了。”
&ep;&ep;百年成执,千年生痴。
&ep;&ep;“那就是了,冥府都来来往往的人都在时光的长河里向前走,只有您留在原地,不孤单吗?”
&ep;&ep;还是说冥主大人有一个执着到宁愿忍受百年孤寂也要期待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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