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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更提要:严总一个人就是一台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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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严镇意料,苏谨心的宿舍里找不到任何“男朋友”的痕迹。

——合照、情侣的成对生活用品、戒指或是名字挂坠之类代表承诺的首饰……都没有。

一开始严镇还以为自己搞错了位置。可一个宿舍就四个人,有两个已经毕业走人,东西收拾得一干二净;另外一个位置上赫然贴着成串的和女朋友的大头贴;实在没有搞错的余地。

严镇站在原地寻思片刻,“啊”地恍然大悟:一个同性的恋人,的确不宜像男女朋友那样坦然地在宿舍里秀恩爱。事实上,不公开才是比较正确的选择。苏谨心一贯细致。下定决心隐瞒一件事,绝大多数时候都能瞒得滴水不漏。

这么想着,严镇摁了摁眉心,自嘲地笑起来,心道人说恋爱智商会下降,果然自己也无法免俗,闪一个念头就屁颠屁颠地来了,然不管策略是否正确,有没有可行性。这种思路如果带进工作里,估计没三个月要么被董事会弹劾,要么公司倒闭。

不过严镇是很能接受批评改正错误的人。

既然找不到想要的信息,那么及时调整目标,观察一下苏谨心的日常也不错。

这是个简单的任务。

苏谨心的宿舍和他本人一样,单纯、干净、整齐。

属于他的小小空间被明确地分为“生活”和“学习”两个方面。

生活相关的东西很少,到了用严镇的标准看有些可怜的程度,堪堪够维持基本生存;学习相关的的东西却多而丰富:专业的书——上面贴满了各种颜色的笔记小便笺;大大小小的速写本——用完的整齐地排列在书架里,两三本正在用的放在桌上;其他类型的书和阅读笔记——正好摊开在桌面,严镇看了一眼,是朱光潜先生的《西方美学史》,标明是第二次读,笔记上有很多自己设置的符号,并不能完看懂,却足以感觉到主人的认真和用心。

苏谨心是个好学生。

这严镇一早知道——写在“面试”资料里被提交上来——但并没有当一回事。他是理科生,一路成绩高歌猛进,还跳过级,对其他学科的学生总有点难以从理性上克服的天然优越感,觉得学文科的是理科成绩不够好的,艺术生更是正经文化课都跟不上的。尽管教养好,不会表现在脸上,但看到“美术专业”和“好学生”摆在一起,还是偷偷在心里嗤之以鼻了一下。

苏谨心却改变了这偏见。

当然不是一朝一夕,是潜移默化的——几乎每次严镇注意到苏谨心的学业,都会发现,他比想象中更勤勉、更刻苦,并且也更有天分:

他每天都做基础练习。去别墅的时候也一样。无论玩得多疯,总归不会偷懒。一张主题练习,两张速写,雷打不动。

除了绘画的本业,他还喜欢雕塑——尤其是泥塑,和装置艺术,时常做一些小的试验品;只要有好的展览一定会去看;在美术之外,还阅读文学、科学、哲学和其他乱七八糟的各种书。有一次严镇发现他在看《第二性》,吓一跳,问怎么连这种书都看。

苏谨心茫然反问:有什么不对吗?

严镇挠头:倒没有什么不对……但我以为这是我姐姐那样的人才会看的书。

——严镇的姐姐是个教科书般的现代独立女性。女权的急先锋。

苏谨心想了想说:艺术是现实世界的投射。想要让自己的创作更加丰富,不从各种角度了解这个世界是不行的。我又不是感知特别敏锐、思想特别深刻的人,见识也很少,只能多看点书,弥补一下。

他似乎是发自真心地觉得自己在天赋上很有欠缺。

偶然提到这话题,总是羞赧并惶惶然。

但严镇不这样认为:严镇见过他用五分钟给管家的小女儿画的小相;见过他对着清晨的花精确地选择颜色;见过他站在卢浮宫和罗马斗兽场的遗址边悄然落泪。严镇总觉得他应该比他自己认知中更受到缪斯的宠爱——得多。

若非如此,严镇这么大一个老板,也没必要在并购案焦头烂额的当口,专门请半天假,就为带他回来收拾东西。

其实东西并不多。

一大一小两本常用的速写本,翻得卷边的人体结构基础一本,几张画到一半的草稿,还有一些其他的日常练习。

严镇很快拾掇好,正要整理一下装进包里,目光忽然被放在最上面的那几张草稿吸引住了:

是几张人体。

男性。

肩宽、腰细、六块腹肌。

虽然只是草稿,但依旧可以感觉到隐藏在线条之下蓬勃、充满男性荷尔蒙的力量与美感。

严镇眉梢一挑。

苏谨心桌面的玻璃下面,还有桌子前面的墙上,都贴满了男性手绘,没有头部,躯干最多,也有手部、小腿或者其他局部的特写,有的是单纯的黑白素描,也几张淡彩。

刚刚觉得是美术生的日常没在意,现在仔细一看,便认出来:和手中的几张草稿一样,这些身体,都属于同一个人。

严镇立刻酸得牙都疼了。

气咻咻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想出个法子来安慰自己: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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