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p;&ep;一声低低的呼唤将裴元彻的思绪拉了回来。
&ep;&ep;他稍稍敛神,侧眸看向身侧的裕王爷,语带歉意,“侄子刚才有些分神,没听到四叔说的话。”
&ep;&ep;“我是说这会儿时辰不早了,咱们也该告辞了。”裕王爷捋了捋胡子,又笑呵呵朝永平候父子解释道,“太子这是高兴昏了头,都不舍得走了。”
&ep;&ep;永平候也很上道,笑容满面的接话,“左右婚期也近了。”
&ep;&ep;又一番客套话后,永平候父子亲自送了裕王爷和裴元彻出门。
&ep;&ep;裕王爷与永平候走在前头聊着,裴元彻故意慢了一步,等了等后头的顾渠。
&ep;&ep;顾渠见主动接近的太子,浓眉拧起,难道是自己刚才打量太子的次数太多,惹得他不悦了?
&ep;&ep;“殿下有事交代?”
&ep;&ep;他试探的问了句,当看到太子英俊的面容满是严肃,深邃的黑眸直勾勾凝视自己时,顾渠愈发觉得是自己惹得太子不高兴了。
&ep;&ep;他停下脚步,打算赔罪。
&ep;&ep;可还没等他开口,就见太子一脸郑重的对他道,“兄长放心,孤会好好待沅沅,绝不会让她受到半分委屈的。”
&ep;&ep;顾渠,“……?”
&ep;&ep;他脚步顿在原地,刚毅的脸庞上表情十分复杂。
&ep;&ep;兄长?
&ep;&ep;才刚过定呢,这就叫上了?未免太自来熟了。
&ep;&ep;还有,他刚才称呼妹妹为沅沅?
&ep;&ep;妹妹还没嫁过去呢,他就叫得这么亲密,实在是孟浪无礼!
&ep;&ep;顾渠站在原地腹诽时,永平候那边已经将裕王爷和裴元彻送走了。
&ep;&ep;永平候转过身,见自家儿子依旧杵着,不由得板着脸,沉声教训道,“你也不过来送送太子与裕王,站在这发什么愣。”
&ep;&ep;顾渠尴尬的摸了下鼻子,旋即抿了抿唇道,“父亲,我觉得太子殿下与我印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
&ep;&ep;永平候也怔了怔,伸手摸着胡子,缓声道,“好像与从前相比,是端方守礼了些。嗯,大概是快成婚,人也稳重了一些。”
&ep;&ep;顾渠拧起浓眉,是这个缘故么?
&ep;&ep;永平候仰头看了眼天色,绯红的晚霞将天空染红一片,他不由得想到,女儿身着嫁衣出阁的那日,一定比这漫天红霞还要漂亮吧。
&ep;&ep;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自己乖巧懂事的宝贝女儿就被旁人定下了。
&ep;&ep;老父亲心头感慨,须臾,抬手拍了拍顾渠的胳膊,“好了,咱们去看看你母亲和你媳妇,她们今日肯定累得不轻。”
&ep;&ep;“是。”
&ep;&ep;顾渠收起应了一声,快步跟了上去。
&ep;&ep;☆、晋江文学城首发(今晚,怕是难捱了...)
&ep;&ep;夜深了,天色沉沉,无星也无月,反倒起了风。
&ep;&ep;裴元彻从净房洗漱回来,看了眼天边,心道今晚怕是要下雨了。
&ep;&ep;他缓步走向寝殿,见谷雨和秋霜两人守在门口,随口问道,“怎不在里头伺候?”
&ep;&ep;谷雨和秋霜脑袋垂得低低的,回道,“太子妃让奴婢们在殿外守着。”
&ep;&ep;裴元彻想大概是今日出去了一趟累着她了,早些睡也正常,于是沉沉嗯了声,抬步往殿内走去。
&ep;&ep;外间的窗牖半开着,初夏的晚风透过纱窗吹进殿内,内殿的烛火却是亮着的。
&ep;&ep;裴元彻眉心微动,灯还亮着,难道她还没睡?
&ep;&ep;待绕过那扇紫檀木雕花海棠刺绣屏风,他的脚步猛然一顿,整个人怔在原地。
&ep;&ep;烛光在微风中摇曳,顾沅慵懒的趴在美人榻上,内着素色绣云纹的缎面小衣,肩上披着件浅杏色云织纱衫子,松松垮垮,如云如雾的堆积着。她那头丰茂长发用白玉簪子斜斜的挽了个矮髻,乌黑如缎,愈发衬得她肌肤如雪般细嫩。
&ep;&ep;似是听到脚步声,她纤浓的睫毛颤了颤,缓缓朝他这边看来。
&ep;&ep;粉腮红润,秀眸惺忪,回眸这一瞥,说不尽的妩媚风情。
&ep;&ep;“殿下。”榻上美人柔柔唤了一声。
&ep;&ep;裴元彻顿时觉得身子酥了半边,魂都要叫她勾去。
&ep;&ep;垂下的手握成拳,他定了定心神,抬步朝她走去。
&ep;&ep;“你喝酒了?”他走到榻边,居高临下,黑眸凝视着她绯红的小脸,两道浓眉拧起。
&ep;&ep;顾沅撑起身子想要坐起,可她头晕的厉害,只好继续躺着,一双莹润的眸子仿佛泛着一层雾蒙蒙的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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