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泠今日醒的比往日早上一些,睁眼间,脑海中迅速闪过昨夜梦境中的一切。
游过天空,入过深海,见了火山……真是,精彩纷呈的一场美梦啊!
沈泠不觉露出个笑容,拢拢被子打算接着梦,却又觉着没了睡意。
罢,早些起了。
也免得自家徒弟来得早,又在店铺门口等上好大一会儿。
掀开被子坐起身,打眼一瞧屋里,沈泠的笑容突的僵住。
只见床下角落,蹲着一人。
再仔细一瞧,这不昨日那胆大包天的红衣小子吗?
“……”
深夜闯入女子闺房,这这这,劫色?
加上昨日这小子的言行举止,沈泠突然便有种晚节不保的赶脚。
垂头看了眼自个儿,被子完好,睡衣完好。
呼,幸好。
那么……
沈泠拿起枕头边放着的木箱,小心的看向红衣少年。
却见他整个人抖成筛子,不断小声念叨着“假的,都是假的”这般的话,声音里,还夹杂着一些哭腔。
沈泠默默的打出一个问号,随后抬手,木箱毫不犹豫的落下。
红衣少年抖动的动作一僵,缓缓向前扑倒,额头“咚”的一声撞在地上,没了动静。
“……”
呀,这么容易啊?
沈泠眨眨眼,放下了手中木箱。
随后思索一瞬,下床,走出屋子,寻了一根麻绳过来。
她慢慢靠近少年,见他确实没有动静,这才伸手,将他翻了个身。
少年从趴着的姿势,变成躺着的姿势。
也方便了沈泠,看到那一脸的泪痕。
配上少年本就称绝的容貌,有种我见犹怜的美感,不过此时的沈泠,无心欣赏。
她左右看了看屋里,脸上闪过一抹茫然之色。
这,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怎么她这个受害人好好的,而少年这个疑似加害人,反倒成了这幅惨烈样子?
屋内只有两个人,一个她,一个昏迷的少年。
所以,没有人能告诉沈泠答案。
她想了半会儿,发现想不通之后,便暂且放下念头。
上手将红衣少年五花大绑,再三确定了绑的结实与否,然后拖着少年去了外面的铺子,随意丢在了地上。
顺便的,也将铺门打开,好等徒弟来了之后,就能直接进来。
随后,便进去里间洗漱去了。
沈泠离开没一会儿,时恒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先是着急的左右看看,发现并非处在什么绝地险地之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泪眼汪汪,神色苦闷,感觉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惨过!
任谁一晚上时间,经历了百八十次死亡,也会和他是一个状态。
简直是,太可怕了!
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不过现在,应该是结束了……吧?
这里,已经不再是那房间那床那姑娘的场景,天色也已经大亮,应该是结束了。
放松下来的时恒,也注意到绑在自己身上的绳子。
看上去是根普通绳子,那么……
时恒催动身上力气,使劲一挣。
没挣开。
他垂眼,有些迷惑的看了一眼绳子。
确实普通呀,就跟宗门食堂捆肉猪的麻绳没什么区别……呸,呸呸!
时恒一把拍开脑海里那不靠谱的念头,继续使力,想要挣脱束缚。
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开去。
他,时恒,堂堂凤初七阶的修行者,居然挣不开一个普通的绳子。
这合理吗?这不合理。
所以,这绳子定然不是普通的麻绳,定然是那幻境布置者又开始作妖,给法器上了一层伪装!
所以呢,这绳子只靠自己,肯定无法挣脱,不如从这铺门里出去,寻个人帮他解开!
时恒觉得自己真是聪明极了。
调整好姿势,小心翼翼的挪向铺门的位置。
说挪也并不恰当,他用的,是与虫子一般的蠕动。
当然,怎么动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出了门,他就能重获自由。
时恒心存希望,慢慢的爬出了铺门。
小铺的地理位置,其实是很好的,街上的人,一眼便可以看到门口的位置。
所以,在时恒爬出门口的一瞬间,很多人便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下一秒,这些目光逐渐变幻。
“是你!”
“啊啊啊啊,你还我银子!”
“用石头装银子,你特么真是个人才!”
“玛德,还钱!”
“……”
时恒呆,愣,随后蠕动着,想要退回小铺之中。
这幻镜,为什么还是连续的呀?
他那变银术,时效只有六个时辰啊!
眼看着那些人冲过来,满脸愤怒,双目通红,时恒的脸上不禁浮现出绝望之色。
下一秒,他一边往屋里蠕动,一边紧闭双眸,念叨了起来。
“假的,这是幻境,假的,都是假的……”
一位大婶率先跑了过来,提起手中的汤勺,呼在了时恒的头上。
“假什么假,还钱!”
一声闷疼从脑袋上传到神经,时恒只觉脑瓜子嗡嗡的。
嗡嗡中,他的脑海里突的就出现了一个念头。
除开这小铺的不合理,以及他走不出这条街两点,一个幻镜……真的能够做到如此真实吗?
这四周所有人的反应,神态,动作,都是那么的自然,他如何观察,都难以发现虚假的痕迹。
那幻镜布置者,既然能将他直接丢入绝地,让他反复体验死亡,又为何设置了这样一个,可以称得上普通的闹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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