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有着那位的手谕,吴哉自然是狐假虎威,背杆挺得笔直。
&ep;&ep;果然,杨焱很快就在对峙中妥协。
&ep;&ep;他不耐烦的接过东西,视线确认下,是盒装牛奶和面包。
&ep;&ep;“啧。”
&ep;&ep;“别啧了杨小少爷。”吴哉没好气的说,“这面包可是我好不容易顺回来的,你知道在自助餐厅偷拿面包出来多丢人吗,旁人看我和看乞丐一样,嫌弃又怜悯……至于牛奶,那是导演昨晚给的,好歹一片心意,我都不舍得喝,愣是从牙缝里省出来给你……”
&ep;&ep;“你说这个是刘导给的?”杨焱稍稍抬起盒装牛奶,疑惑道。
&ep;&ep;“不是刘导,林导。”吴哉絮叨,“哎呦林导那么年轻怎么那么会做人啊,还知道发牛奶犒劳剧组人员,真是才华和人品都没得挑的天才导演啊……”
&ep;&ep;杨焱低头看,盒装牛奶表皮光滑,透着秋冬气温的凉意,边上粘连的塑料微微破损,红蓝交接的细长吸管露一段出来。
&ep;&ep;杨焱盯一会儿,开口:“你们没有粉红猫爪杯吗?”
&ep;&ep;吴哉愣了:“什么猫?什么粉?”
&ep;&ep;“……没什么。”
&ep;&ep;因为下雪的原因,道路有些堵塞,保姆车比平时迟了些。
&ep;&ep;吴哉说外面冷,让在大堂等,可杨焱却坚持要在外面呆着。
&ep;&ep;吴哉没办法,只能陪他在清晨下过雪的广场上站着。
&ep;&ep;寒风吹来,吴哉一连打了四五个喷嚏,他哆哆嗦嗦的看一眼杨焱,这人穿得比他少得多,但却站得笔直,一点都没受冷气影响似的。
&ep;&ep;这人是冰块做的吧。
&ep;&ep;吴哉默默吧手插进兜里,心中诽谤。
&ep;&ep;表情也是冰块,心脏也是冰块,身体也是冰块……所以才一点都不怕冷。
&ep;&ep;他哆嗦哆嗦着,忽然一个激灵。
&ep;&ep;为什么手能插兜,为什么手是空着的。
&ep;&ep;“杨哥,房卡给我一下,我手包忘你房间了。”吴哉猛地转身,着急着忙的说。
&ep;&ep;杨焱从兜里摸出卡,给他。
&ep;&ep;吴哉接过房卡,转身就跑,速度快得让杨焱联想到偷点外卖被保安狂追的学生。
&ep;&ep;吴哉的背影消失在大堂拐角,杨焱转回头,四下望望。
&ep;&ep;确认没有记者也没有别的什么人关注这边,他谨慎向前几步,走到花坛边。
&ep;&ep;那里有一片未被触及的,光洁的积雪。
&ep;&ep;杨焱盯着那片白看几秒,抬脚。
&ep;&ep;“咔嚓……”
&ep;&ep;细微的雪块碎裂声传入耳中。
&ep;&ep;杨焱神色放松,嘴角挂起不起眼的弧度,他抬起脚,又是一下。
&ep;&ep;“早。”熟悉的声音炸响在耳侧,杨焱想悬崖勒马,却无能为力。
&ep;&ep;“咔嚓。”雪块崩塌。
&ep;&ep;杨焱猝然抬头,林思霁身着黑色羽绒,双手插兜,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
&ep;&ep;一脚在石砖地板上,一脚埋没在雪地里,杨焱维持着尴尬的姿势,干巴巴回一句:“早。”
&ep;&ep;林思霁低头,扫过杨焱陷在雪地中的左脚,又看边上突兀的脚印痕迹。
&ep;&ep;他短促的笑下:“还是那么喜欢雪啊?”
&ep;&ep;杨焱不吭气,林思霁一个“还”让他找不到回应问题的标准答案。
&ep;&ep;“那你可以玩个痛快了。”林思霁说,“要拍关于雪的戏,老刘决定今天拍掉,应该已经通知到你了。”
&ep;&ep;“哦。”杨焱继续干巴,“我就是为了那场戏练习。”
&ep;&ep;“是吗?”林思霁又笑,也不拆穿,他扫视下杨焱,“不冷?”
&ep;&ep;下雪的日子,裹着棉袄都觉寒风刺骨,杨焱上身裹着羽绒,裤子却只薄薄一层纤维,风吹来就贴在腿上,明显没有加内衬。
&ep;&ep;“还行。”杨焱将外套裹紧些,“是戏服。”
&ep;&ep;“那也冷啊。”林思霁说,“戏服又不是魔法袍,还能穿一件顶三件吗。”
&ep;&ep;“不是。”杨焱说,“季齐就是这么穿的。”
&ep;&ep;“所以?”林思霁顿一下,忽地明了。
&ep;&ep;沉浸式表演方法,南艺最为擅长教学的内容。演员通过体验角色身处的生活条件,与其达成通感,以更完善的演绎出该角色在某一时段的状态。
&ep;&ep;杨焱从大学时就习惯这么表演。
&ep;&ep;“那也没必要刻意这么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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