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威远侯夫人会如此想。
虽说温如水背靠丽贵妃和镇北侯府,可是到底是在北地长大,是北地望族温家女,并非镇北侯府嫡亲的姑娘,更不用说镇北侯府还有自家嫡亲的姑娘呢,岂不是比外姓的外孙女关系更亲近?
北地温家虽是望族,但在京城真不算什么。
当年镇北侯府会将女儿嫁过去,也是看中温家在北地的地位,欲要联合北地望族一起击退狄族,这其中有很多政治因素在内,说个三天三夜也掰扯不清。
温如水的身份,能嫁入威远侯府已经不错。
当然,想要嫁给长房嫡长子是不可能的,三房嫡子身份倒也没辱没她,和她很契合。
威远侯夫人虽然觉得合适,却也没有急着做什么,毕竟婚姻是结两姓之好,还要看镇北侯老夫人想给外孙女找个什么样的夫婿。
这事还得从长计议,与老夫人再商量商量,两家私底下递个话,若是不成,两家也不会太尴尬。
温如水随着裴家姑娘上前,给威远侯夫人行礼。
威远侯夫人给了一串南珠作见面礼,拉着她的手好一顿夸,夸得镇北侯老夫人面上带笑。
温如水故作羞涩地垂下脸,心里很平静,十分明白这些勋贵夫人的举动,这么狠夸她的,不是给镇北侯府和丽贵妃面子,就是真的相看中她。
她回想来时路上,外祖母同她说的威远侯府的情况。
威远侯嫡长子已经定亲,这个月就要成亲,剩下未婚适龄的公子有二少爷裴安玺、三少爷裴安莹,二少爷是三房嫡长子,三少爷是大房庶子。
这是要给她相看裴安玺?
她的笑容微敛,心里有些不耐烦。
午后,镇北侯老夫人带温如水告辞离开。
威远侯夫人带着三个姑娘起身相送,一路送到仪门处,礼数周。
镇北侯老夫人说:“有空你们都来府里玩儿,如姐儿刚进京,熟悉的小姐妹不多,就劳烦你们几个姐儿多照顾她。”
“这是应该的。”威远侯夫人客气地说。
裴绢三人纷纷应是,裴绣甚至主动邀请温如水有空来府玩。
这半日时间的相处,她对温如水的印象极好。
虽说威远侯府与镇北侯府间的亲戚关系已经很淡,但两府老夫人是同族的姐妹,这些年维持亲戚间的往来,只是隔着宫里的丽贵妃,不好保持太亲密的关系,但一些日常的走动还是有的。
镇北侯老夫人携着温如水离开威远侯府。
镇北侯府的马车驶出威远侯府后一段距离,经过一条热闹的街道,能听到街上喧闹的声音。
温如水挑起帘子,往外张望。
镇北侯老夫人并不阻止,以为她对京城好奇,笑道:“前面是崇德大街,连着朱雀大街,街上卖胭脂首饰和衣裳的铺子不少,都是老字号,改日你也可以来这边看看,给自己添些行头。”
府里自然不会短了姑娘们的穿戴,但哪个姑娘私底下不是还有长辈们的补贴。
温如水乖巧地应一声。
祖孙俩有一下没一下地聊着。
镇北侯老夫人很关心外孙女和裴家姑娘之间的相处,问她对裴家三位姑娘的印象。
“都是很好的女孩儿。”温如水笑语晏晏,“特别是四姑娘裴织,她真是个宜室宜家的姑娘,长得也出挑……外祖母,裴家是不是想将她嫁入东宫啊?”
镇北侯老夫人被外孙女突然的话愣住。
她意外地看着外孙女,微微蹙起眉,“你听谁说的?”
温如水不好说自己看过一本书,裴织是书里的黑莲花女主,看似对世事淡然处之,实则诚府极深,日后是要嫁太子,入主东宫,将来更要母仪天下,受尽帝宠。
不过看现在裴家的情况,对裴织的婚事并没有任何安排。
想来也是,裴织还没及笄,大禹朝要给姑娘家相看婚事,都要等及笄后,再过三书六礼等,一两年后再嫁也是常事。
这朝代女子嫁人的时间比很多朝代都要迟一些,也宽容一些。
“我随便猜的。”温如水神色无辜,“裴四姑娘实在长得出挑,稳重自持,特别会照顾人,我就想……”
镇北侯老夫人摇头,失笑道:“莫要胡说,四姑娘又不是威远侯府的长房嫡女,若是绣姐儿还有可能……”
她还以为外孙女先前在威远侯府听到什么风声,原来只是她猜测。
太子的婚事,宫里一直没有传出什么风声,太子妃会花落谁家,一直是个未知数,而且皇帝就算要给太子择选太子妃,不一定会选到威远侯府的姑娘。
京城里的勋贵世家之女无数,盛名在外的亦是不少,威远侯府的姑娘实在算不得出彩。
当然,裴织有一个吏部尚书的外祖父,亲事肯定比之威远侯府其他的姑娘要来得顺遂一些,只要岑尚书出面,纵是丧父丧母之女,依然多得是好人家想娶。
但皇子们若想娶……
这还要看宫里皇帝的意思。
温如水面上作出恭敬聆听状,心里却是不以为意。
回想刚才在威远侯府见到的三位裴氏女,裴绢便算了,就是个被威远侯宠爱坏的庶女,眼高手低,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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