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日……”
随着前来宣旨的司礼监秉笔太监朗声宣读圣旨,所有人都是一脸错愕。
裴老夫人和威远侯夫人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当场失态,其他人却没这般定力,猛地抬头看向那宣旨的太监,丝毫不掩饰脸上的错愕之色。
不是为三皇子和裴织赐婚吗?怎么会变成给太子和裴织赐婚?
裴绢整个人都傻住,震惊得瞠大双目。
那些原本笃定这圣旨是为裴织和三皇帝赐婚而来的人都傻在那里,几乎反应不过来。
幸好宣旨的太监孟继春看在威远侯府出了一位太子妃的份上,倒也没有太过计较,毕竟今日这桩赐婚圣旨确实来得太突然。
所有人都以为府里会出个三皇子妃,哪知道却直接越过皇子妃,出了位太子妃。
刚知晓这事,都会傻眼。
只能说,世事难料。
孟继春宣读完圣旨,看向傻在那里的威远侯府的人,笑眯眯地说:“哪位是裴四姑娘,接旨罢。”
裴老夫人和威远侯夫人终于回过神,赶紧带着府中的人再次跪拜。
裴织站起身,恭敬地上前接旨。
孟继春暗暗打量她,心里不禁赞叹。
威远侯府的四位未出阁的姑娘出现时,他暗中观察过,发现这位四姑娘姿容最为出众,她身上有一种神秘而从容的气质,比之容貌更让人难忘。
看来皇上选的这位太子妃确实与众不同,怨不得这些年都不选太子妃,原来是想选个最特别的。
孟继春将圣旨递给裴织,面上堆着亲切的笑容,“裴四姑娘,恭喜。”
“谢谢孟公公,孟公公辛苦了。”裴织含笑着说。
一个丫鬟慌忙过来,将一个红封递给裴织,裴织拿起,将之递给孟继春。
这是未来太子妃给的红封,孟继春自然给这个面子,客客气气地接下,嘴里道:“多谢裴四姑娘打赏,咱家便厚颜接下。”
这时,威远侯夫人扶着裴老夫人上前。
裴老夫人也拿出一个红封塞给孟继春,嘴里不住地道:“辛苦公公走这一趟。”
孟继春摆手,没再接红封,笑着说:“裴老夫人,你们府里养了位好姑娘。时候不早了,咱家该回去给皇上回禀这事,裴老夫人和裴四姑娘便歇息罢,咱家不打扰你们。”
见他不收,裴老夫人也不在意,恭敬道:“公公慢走。”
宣旨的仪仗队离开威远侯府,再次浩浩荡荡地朝皇宫而去。
目送皇宫的仪仗队离开,威远侯府的人依然反应不过来,觉得眼前的这一切,仿佛置身梦中。
四姑娘竟然不是三皇子妃,而是太子妃?
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绢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也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辈子,裴织依然是太子妃?
难道就因为她没有在昨日的赏花宴遇到太子,所以命运的轨迹依然固执地按原有的进行吗?
对了,其实上辈子在皇帝为太子和裴织赐婚前,外面也有三皇子和裴织的流言。
只是当时父亲已经提前告诉她,要给她定亲,定亲的对象她也颇为满意,正忙着去讨好未来的婆母,是以并不关注裴织和三皇子如何。
裴织一个丧父丧母之女,就算和三皇子有流言,又能成什么大气?
当时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裴绢只想骂自己蠢!
为什么明明知道上辈子也有过这样的流言,还以为裴织真的会嫁定三皇子?或许是因为她下意识地不愿相信,自己重生回来这么久,竟然没有能力改变既定发生的一切。
唯一改变的是,她从承恩公府的春日宴回来后,突然下定决心,告诉父亲,她要做太子妃。
也因为她这个决定,所以父亲没有急着给她定亲,此时她也没有认识上辈子的丈夫。
金珠扶着裴绢,发现她脸色苍白得厉害,小声地问:“姑娘,您怎么了?”
裴绢没吭声,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被众人簇拥着的裴织,这一幕和上辈子重合在一起,变成她两辈子都求而不得的东西。
那是无上的权利、忠诚的丈夫,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归宿。
“阿识,原来你不是三皇子妃,是太子妃!”裴绣拉着裴织的手,惊喜得都不知如何是好。
三皇子妃虽然也挺好的,但哪里有太子妃尊贵、体面。
这一刻,裴绣完忘记自己平时听到太子的某些传言时,对太子的惧怕。
威远侯夫人神色复杂地看着裴织,听到女儿的话,不由斥道:“胡说八道什么。”
裴绣也察觉到自己刚才那话不妥,赶紧道歉,“阿识,我胡说的。”
其他人都过来恭喜裴织,三夫人、梁萱、裴绮……还有府里的丫鬟婆子小厮,纷纷跪下,大声恭喜四姑娘。
裴老夫人虽然仍是没弄明白,明明说好的三皇子妃,怎么变成了太子妃,但她反应也不糊涂,马上道:“这是府里的大喜事,珏哥儿他娘,你给府里的下人多发三个月的月例银子,好教他们都沾沾喜气。”威远侯夫人道:“娘放心,我晓得这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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