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回来。”
失忆女孩——关忆——如此说道。
“我回来了。”许作换上拖鞋,反手关上大门。
晚饭的时间点。
电视开着,关忆坐在沙发上,坐姿稍显拘谨。
“今晚就不做饭了,我从外面带了吃的回来。”许作举起手中的袋子,“不一定合你胃口。”
“没事,谢谢。”关忆起身,向许作点头。
“……倒是你,不报警没关系吗?”
昨天,许作就与她讨论过是否要报警,让警方来把她送回到她原本的住处去。但她当时拒绝了。
“没关系。暂时不用,我也想先缓口气。”关忆勉强地笑笑。
依旧是拒绝。
——拒绝就拒绝吧。
站在同为失忆者的角度,许作对此表示充分的理解。
失忆就是一种谜,置身于谜中,反而就会对谜无所谓了。人会适应这种状态。真相早一点还是迟一点都无伤大雅。
——虽说这种状态本身不太合理。
许作这么想着,看向电视屏幕。
又是新闻。是有关早上的越狱犯的。
“……罪犯在逃脱后,袭击了一名普通市民,所幸未造成伤亡。当日中午,其在玫瑰路步行街被逮捕。绫辻监狱方面表示……”
——赵申册,拥有复活能力的超能力者“示”。
——新闻里当然不会公布这种细节,自己也没有必要向关忆阐明。看上去,她似乎也对这起新闻并不在意。她大概不可能想到我白天是在处理与此有关的任务吧。
怀揣着莫名的心情,许作把晚饭放到桌上。
……
洗手。
水流。雨水。
工作也好,生活也罢,自己居然被新的状况给彻底包围了,连躲避的余地都没有。
雨水,水流。
他关上水龙头。
……
关忆和许作都坐到桌前。
屋内飘荡着饭菜的香气。
碗筷不时敲击。
“说起来,关忆。”许作吃了几口菜,略有生硬地开口,“你的低烧怎么样了?现在好些了吗?”
心里极度渴望得知关于她的失忆的一些信息,也想要把“自己是失忆者”的身份传达出去,不过担心会刺激到眼前的女孩,许作还是忍住了。尽管眼前的女孩看上去并不像特别脆弱的人。
“已经好了。其实今早就没什么问题了。”
“那就好。”
沉默。吃饭。
许作和关忆显然都不是善谈的人。
许作丧失了五年前的记忆,工作性质又比较特殊。这种两人独处的晚饭几乎没有机会遇到。
倒不紧张。没必要在这样的女孩子面前感到紧张。
“……你看了新闻吗?”关忆主动开口,“关于‘界会’的。”
“界会?不,我没听说过这个。”许作问,“这个‘界会’干了什么吗?”
“我也不清楚,只是刚刚在新闻上看到了而已。貌似是传销吧。”关忆道,“有点在意,所以跟你提提。”
许作点头。
沉默。
……
晚饭无言地往前推进。
白白浪费时间的后悔与不知如何开口的尴尬混在一起。
碗里的饭已经见底了。
他鼓起勇气,问:“你的记忆怎么样了,有恢复一些吗?”
她摇头:“……不,还是那样。几乎什么都想不起来。”
“没关系,也不用着急。”他说道,同时自私地浮现一个念头——要是永远都想不起来就好了。
“嗯。总之,先谢谢你的照顾了。”她郑重地道谢。
“至少你的情况比我当时好多了。”他道,“我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起来,‘许作’这个名字还是后来起的。”
“当时?”
“我也是失忆者。”他顿了顿,“在五年前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终于说出来了。
——她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
许作努力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之情。
“所有吗……”关忆沉吟,“后来呢,想起来了什么吗?”
“一直没有,不过习惯起来也挺快的。”
“……也没找到什么失忆前的线索吗?”
“没。”
她出奇的平静,反而让许作有些失望。
“那,你是在做什么工作呢?”关忆思考了会,再问。
——……不好,一下钻牛角尖了。把五年前失忆和没有过去线索的事告诉人家,自然会让人家好奇我现在的工作。
——原则上不能向外人透露“组织”的事。除非潜入卧底之类的任务需要制造严密的假身份,执行者在日常生活中一般自称是研究所的职员。某些情况下也会自称是“特别现象调查局”的工作人员。
“我是……”他动了动喉结,“有人联络我的话,我就开工。”
在这样的环境下,实在没法撒谎。毕竟不可能把谎言和隐喻混在一起。
他终于还是紧张了起来。
“……这样的工作……侦探?”关忆问。
刚刚才绷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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