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稍显僵硬。
红菱吓得一个哆嗦,扑通跪在地上,“世子爷,奴婢,奴婢……”
她早已面无血色,方才说的话尽数被世子爷听了去,这无疑给她判了死罪。
她猛的一个激灵醒过神来,竭力保持镇定,企图把自己身上的罪责摘除干净,“世子爷,奴婢是碰巧看到一个妈妈在世子妃的饭里下了药,那是一种慢性毒药,时间久了,会让世子妃小产的。”
“碰巧?专门去害人的人会让你这么碰巧看到?”宇文晔声音冰冷,已不似往日那么温和。
红菱慌乱的摇着头,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不是巧合,是奴婢专门去看的,是有人,有人告诉奴婢,王妃起了害人的心,所以奴婢才去看看的。”
宇文晔冷哼一声,“那又是谁告诉你的?她又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红菱呆了呆,脸色愈发苍白,低低哭了起来,“许是看奴婢是世子妃跟前伺候过的,好让奴婢去提醒一声世子妃。”
“是么?”宇文晔修长的身影在月光下投在地面上,犹如凉风般清冷,他声音缓慢低沉,但却足以冻结跪在地上人的心,“你嫉妒世子妃怀有身孕,于是编造谎言,谎称王妃企图下药害世子妃,世子妃惊吓过度,所以才会导致出血,而后又不敢喝药,这才使得未能保住小少爷。原来是你处心积虑害死了小少爷。”
说到最后一句,他已是咬牙切齿。
被人猜中心事,仿若被人踩住了尾巴的狐狸,红菱一下子尖叫起来,“世子爷,您误会了,不是这样的,奴婢,奴婢,是为世子妃好。奴婢真的没有骗世子妃。”
宇文晔冷冷的看她一眼,目里闪着道道利光,乌黑的眸子在火光下犹如幽深的井,却看不到井底,“白吴,堵了嘴,溺毙。”
红菱惊恐的瞪大眼,半张着嘴瞪视着宇文晔,直到另一条人影走上来,她才疯了一样的扑上去,死死的抱住宇文晔的腿,“世子爷,世子爷,求您饶了奴婢,真的不是我,是……是……是……”
她一连说了三个是字,却并未说出最后那句完整的话,白吴只在她后背上轻轻一敲,她便身子一歪,扑通摔倒在地上。青兰阁里,红菱披散着头发抱被围坐在床头,一双眼稍显呆滞,痴痴的望着床角某处。
“姨娘。”巧玉在旁轻轻叫了声。
红菱吓得一个激灵,猛的回过头,目带凶光,“叫这么大声做什么?你想吓死我啊?”
巧玉吓得慌忙低头认错,“奴婢知错了,请姨娘息怒。”
这几日红姨娘情绪不好,成日里失魂落魄的,脾气更是大的很,巧玉每每都是小心翼翼,还是难逃责骂。
“现在什么时辰了?”烛光下,红菱面色稍显憔悴。
巧玉规规矩矩回答,生怕再出错,“子时了。”
红菱却一下子激动起来,面色涨的通红,忽而又更加苍白起来,“子时?子时了?”
巧玉吓了一跳,慌忙点点头,“子时刚到。”
红菱身子斜斜的歪向身后的大引枕,两手死死的攥着被角,一双眼呆愣愣的望着门口,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巧玉顿时明了,每夜子时,霓裳院里都会传出来婴儿啼哭声,遂大着胆子道,“姨娘,奴婢见您这几日精神不好,似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奴婢倒是有个法子。”
红菱瞪大眼看着她,“什么法子?快说。”
巧玉不敢停留,接着说下去,“我们乡下老家有种说法,碰到不干净的东西,夜里,拿些纸钱去水边祭拜,然后把心里的实话说一说,了了魂魄的心愿,便没事了。”
红菱心里一动,眸里放出两道亮光来,“真的吗?”
巧玉微微蹙眉,“老家的人都是这么说的,我还亲眼见我娘烧过呢。”
红菱略一沉思,王府哪里有水?有水的地方莫不是水池花池,都是人来人往的,哪里容得她半夜去烧纸祭拜?
陡然间,她想起一处,心里一喜,“巧玉,明天给我弄些纸钱来,不可被人发现。”
巧玉缓缓点头,随后服侍着姨娘睡下,接着便悄悄奔出来青兰阁。
第二日,夜晚的风冰凉如水,斜斜的刮在脸上,生出丝丝寒意。
黎言裳披了件石青起花排穗夹袄,扶着宝瓶的手静悄悄的立在一片假石后,此处乃王府后院荒废的一个小角落,假石一侧是一处大池塘,池水并不算深,素日少有人来,晚上更是寂静。
淡淡月光斜射下来,将假石投在一片黑影里,恰好挡住她们两人的身体。
宝瓶心下紧张,屏住呼吸不敢动一动,一双耳朵仔细的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黎言裳手心冰凉,两只手随意的交握在一起,心底亦是忐忑不安,或许今日便能听到事情真相了。
这果然是一处夜半祭拜的好地方,亏得红菱能找到这么好的地方。
她抬头望望天,默默祈祷,黎言裳,但愿你也能听到真相,这样,你死也瞑目了。
两人静立了许久,轮廓稍显模糊的清月已缓缓移至正天中央,淡淡清辉倾泻而下,为这寂静的夜增加了几分清冷。
一阵冷风吹过,黎言裳禁不住打个寒颤,心头亦是微微一颤,只觉得这冷风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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