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观花的去玩过四次。所以对这座大都市,她完陌生。
瑞芳来火车站接她,两人紧紧拥抱,然后上了一辆公交车。
现在,王娇还没有家,瑞芳就说先住到她那里,先把户口落定,然后再去找舅舅算账。
瑞芳家也不大,小小的两居室,住了四口人。瑞芳还有一个弟弟,已经工作了,搞了一个在纺织厂工作的对象。一家人过的紧紧巴巴。但还是热情招待了王娇,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瑞芳妈是看着王娇长大的,从她进门,就搂着她哭。一口一个苦命的孩子。
吃过饭,瑞芳说要不要去黄浦江看看?
王娇摇头,“不,我要先把房子弄回来,我等不到明天,今天就要!”
睡了一觉。晚上,精神焕发的王娇提着一桶汽油来到舅舅家。
还没进门,先闻到一阵炸带鱼香。呦,小日子过得不错!舅妈尖细的嗓音在那里喊:“老余啊,明天该收房租啦。”
很好,看来他们还没有把房子卖掉。
是王娇的表弟余声开的门。舅舅就这么一根独苗,王娇离开上海时,他才9岁,如今已长成16岁的少年,眉眼清俊,身型瘦高,是个唇红齿白的小美男子。在北大荒见惯了北方男人的粗狂,猛然一见这跟许仙似的英俊小书生。王娇的心蓦然软一下。
“你找谁。”余声怯怯的。
“我是你姐,王阿娇。”
余声“啊!”地尖叫一声。后来王娇才明白余声为何如此害怕。因为舅舅告诉他,你姐早死在北大荒了。
*****
余家餐厅一片死气沉沉。
汽油桶放在餐桌上,与刚炸好的带鱼相得益彰。
王娇看看舅舅,看看舅妈,又看看躲在一旁的余声,笑道:“刚才的话您二老听明白了吗?我要房子,期限三天。如果不给我,看见这桶汽油了吗?不是属于这间屋子,就是属于余声的,我已经打听过了,余声在虹桥中学,学习成绩很好,名列前茅,如果死于非命,太不值得了。”
余声吓得浑身一哆嗦。
舅妈指着王娇说:“阿娇,你不要太嚣张!你要是敢动我儿子一根汗毛,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你敢做鬼么?”王娇斜睨她,“做了鬼就得去阴曹地府,你做过那么多缺德事,不怕遭报应?”
舅妈面子挂不住,毕竟儿子还站在这里。用力拍桌子:“你不要血口喷人!老余,管管你这个外甥女啊!”
“不用说了。”王娇站起来,手打开汽油桶,“既然说不通,咱们就同归于尽吧。”
门口,还有一堆看热闹的邻居,一见王娇拿出玩命的架势,纷纷逃离。只有几个胆子大心眼好的人留下来劝舅舅一家:“哎呀老余,人家孩子都回来了,得把房子还给人家啊。那不是你们老余家的。拿着不觉亏心那。”
“关你们什么事啊!”舅妈气的大吼一声。“滚开,滚开啦!”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舅舅开口说:“阿娇,三天时间太短,一个星期好不好?”
“不好!我只给您三天时间。并且,之前收的房租我要分走七成。剩下的三成,是感谢谢舅舅帮我看了房子。”
舅妈气的满脸通红,指着阿娇的鼻子,“你狼心狗肺!”
王娇冷笑:“汽油不是狼心狗肺,要试试吗?”舅妈立马闭嘴。余声说:“爸,您就把房子还给姐姐吧。那本来就是人家的,你们现在这样,跟强盗有什么区别!”然后,舅妈狠狠瞪了他一眼。余声吓得低下头。
舅舅叹口气一拍桌子:“行!三天就三天!”
其实王娇挺惊讶舅舅居然这么快就答应下来,本以为会经历一番缠斗。她走出弄堂时,余声忽然跑出来,她回头过去,余声狠狠盯着她说:“告诉你,我才不怕你用汽油烧我!刚才帮你,是觉得你可怜!以后不要再来我家了!”
王娇眼角飞扬:“噢,你倒是蛮厉害的。长得这么俊,学校里很多女孩子喜欢你吧?”
余声长这么大,没被人像现在这样明目张胆的调/戏过。从耳根子到脖颈通红一片。指着王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一跺脚,“盲流!”然后转身跑上楼。王娇冲他吹了声口哨。这个弟弟,是她回到上海后最大的惊喜。
屋子里,舅妈哭得死去活来。从王娇还没把门关严实,她就开始数落丈夫,吐字极快,机关枪一样。现在十几分钟过去了,她连口水也没喝,速度不减,继续吐沫横飞地骂人。“我可是给你们余家生了一个大儿子,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每天伺候完小的,伺候老的,最后捞到什么啦?你连一份正式工作都没有,阿声还在上学,以后还要上大学,这些钱从哪里出?还有,你不是说她死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告诉你,余阿勇,那套房就是我的,一平米也不会给她!”
“妈,你别吵了!明天我还要考试!”余声打开屋门大喊一声。这楼隔音差,一个屁都能从一楼传到六楼。他妈嗓门又高,喇叭一样巴巴响。明天早上,同学们又要笑话他家唱了一宿大戏,丢死人!
“考个屁呀!”舅妈已经吵到精神混乱了,对着儿子甩了一块抹布过去,“房子都要没了,还上个屁大学,告诉你啊,高中毕业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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