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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导员深思熟虑片刻,最终还是决定不接收王娇。

“啊?”王娇蒙。

指导员赶忙拿出官腔儿安慰说:“小姑娘,北大荒可是大得很呐,这里有很多农场,想要实现革、命理想,不一定非要扎根在我们这里。这样,我一会儿给独立三营,也就是依兰农场的指导员打一个电话,看他们那里还不接不接收新知青。”

“那儿……远吗?”

“不远,就十来公里的路,如果那边确定接收,我一会儿让他们谁开车送你过去。”

哎,看来今天是非走不可了。

“指导员,如果那边也不接收呢?”现实很残酷,王娇觉得自己得提前做好最坏的准备。哎,怎么跟大学毕业到处跑面试似的。

她这么问,让指导员也有点难回答,确实,那边也有可能不要女知青。

“你也别着急,我先问问。”说着,指导员伸手拿起了电话。正播着电话号码,一个看似跟指导员差不多级别穿军大衣的中年男子站在窗外敲了敲玻璃,说:“老刘,出来!”

“啥事?”指导员手里还握着电话。

那人看了王娇一眼,然后对指导员做了一个“赶紧出来”的手势,不愿多说的样子。

“哎呀——”指导员发了个牢骚,放下电话对王娇说:“你先坐这等一会儿,把东西先收拾好,反正我们这里是不接收,一会儿电话打通,那边只要说接收,我立马派车送你过去,山里天黑的早,路上又都是积雪,早点走也安。”

王娇叹气,心里有点明白指导员这是看不上自己。

估计是嫌弃我太瘦,不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吧。

本以为指导员几分钟就能回来,却不想等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人回来。

傍晚,天慢慢黑下来,又开始飘起零星的雪花。

这时,外出劳动的知青一波一波的回来了。有的是走回来,有的是开车拖拉机,他们成群结队,一路上有说有笑,安静的连队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有几个调皮的还跑去积雪多的地方玩起了打雪仗。

十□□岁,哪怕离乡千万里,大部分日子也过得无忧无虑。

回到宿舍,知青们简单休息了一会儿,即使隔着一个双层玻璃王娇也能听到他们叽叽喳喳的聊天声。

“今儿累死啦,那地可真够硬的!大锤子砸了半天,就砸出一个坑!”

“可不是嘛,我腰从中午就开始疼,爱你们说北大荒的地怎么这么硬啊!”

“跟你似的,硬骨头。”

“去你的!”

欢声笑语中,大家看到厨房烟囱飘出缕缕炊烟,“嗷嗷”欢呼一声,然后端着饭盆跑向连队食堂。食堂不大,有的知青就端着饭盒回到宿舍吃,王娇看着他们,肚子忽然不争气的“咕咕”叫起来。天气冷,人果然容易饿啊。

“王娇?”

门口忽然有人叫她,声音很诧异。王娇回头一看,竟是容川。

“你怎么还在这儿?指导员呢?”容川手里端着一个铝制饭盒,举着的筷子上插着四个大馒头。

“指导员出去了。”看见白花花的大馒头,王娇咽口唾沫。作为南方人,她吃馒头的次数屈指可数。只那年跟父母去山东烟台旅游,连着一个星期早餐晚餐都吃馒头,回来一称体重,还长胖了四斤。

“出去了?”容川皱眉,心想指导员办事也太不靠谱了,人家姑娘大老远从上海跑过来,好歹先安排好住宿再去办事。刚才在食堂,容川还想着如果看到王娇就帮她打饭,结果左等右等,一个连的人都快打完饭了也没看见她来,容川就拽住一个女孩问:“哎,春阳,上海新来的知青呢?”

春阳一愣,“啥上海人?”

“哎呀,就是一个女孩,叫王娇,跟你差不多高,挺瘦的,梳着两条大辫子。”

春阳上下扫一眼容川,不知是自己疯了,还是这小子疯了,“川子,你没事吧,咱这儿啥时候来了一个上海姑娘?我看是你做梦做出来的吧。”

容川被说的脸红,这时,另一个刚打完饭的姑娘说:“咦,我看指导员办公室里好像坐着一个人,是不是——”她话还没说完,容川就端着饭盒举着馒头跑了过来。果然,王娇还在这儿。

“你咋不打饭去?”

容川的意思是,住宿问题可以慢慢安排,但吃饭是大事,东北天气冷,热量消耗大,像他们这样十□□岁的年轻人,一天恨不得吃五六顿才觉踏实。

“我……不饿。”王娇哪好意思说指导员也没让她在这里吃饭啊。

“不饿?不饿也得吃啊!厨房一天就供应三顿饭,晚上可没有夜宵,就是不饿也得吃,不然晚上非冻死你。”容川刚来时就吃过这亏,在家享福惯了,哪怕半夜饿了,母亲也会跑去厨房煮一碗龙须面给他。可到了这儿,谁还惯着他?

刚来时那个大冬天,有一次他病了,小感冒,不想吃东西也就没去食堂,结果半夜饿的头晕眼花,直冒虚汗,盖三层被子却还身冰凉,亏了同宿舍的赵大勇饭盒里还剩了半拉窝窝头和一小截咸菜疙瘩,把窝窝头放在火上烤了烤,虽然中间还是凉的想块冰坨,但容川仍旧三下五除二几口吞了下去,然后又灌了两大缸子热水,这身体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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