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事情哪有楚秀说的那么严重,她只不过往可怕的地方说了去,顺便挑拨了一下华子墨和李家的关系。
来之前她就计较过,自己并没有什么底牌,也没有什么能够打动他们的地方,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知道他们读书人最重名声,只能往这里引去。
她原以为被自己吓住的应该是李秀才,但却没想到来了华子墨这个意外之喜。他们自忖衿贵,自然注重名声,若是楚秀拼着命去闹就不怕他们不怕。
只是楚秀心里到底存了疑,“他竟摊了这趟浑水。”她想不通,自己和他并无纠葛,之前也从未见过面,只是原主娘亲在世的时候跟他们定了亲事,最后也被李楚楚给抢去了。
原主虽然长相可以,但性子懦弱,像这样的男人应该对她不感兴趣,自然也不会介意她后来又嫁给了谁。
再看他和李楚楚的相处状态,竟然十分和谐,自然不会觉得李家的换亲之举有多冒失,想必在他心里也觉得娶李楚楚更好一些吧。
那他为何还要促成自己和黄大公子那桩婚事?
楚秀百思不得其解,又看向捂着一边脸的李楚楚,“难道是她?”
想着这个小丫头,从一开始假意亲近自己到现在的横眉冷眼,楚秀了然一笑,凑近李楚楚身边,“是你做的对吗?”
李王氏正站在李楚楚身边,自然也听到了这句话,两母女对视一眼,身上恍似冒出一身冷汗,“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楚秀垂头轻笑,又看了华子墨一眼,“为他?”
到底还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即使表现的再为淡定,但一看到楚秀这么大咧咧的瞅了华子墨一眼也站不住了,马上移步至华子墨的身前方,屈膝轻轻一礼,“姐姐教训的是,妹妹受教了。”
她这么乖巧倒是让楚秀高看一眼,本以为是个存不住气的,没想到还有几分急智,但是为了一个男人就这样,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只是这毕竟是她第一次低头,不了解她的人不清楚,但李秀才夫妇却是极明白的,因此面上一暗,都怪楚秀太强势。
李秀才表现的更为明显,直接吹胡子瞪眼,骂咧咧的说楚秀的不是,可楚秀向来是一个耳朵听一个耳朵扔的,弄的他也没意思,最后只能气鼓鼓的喊着开饭。
楚秀当然清楚,这句开饭不过是幌子,目的还是驱客,以往每次原主都是把东西放下寒暄几句就走了,只有今天居然停顿了半刻,还大闹了一场。
楚秀也不想在这儿留饭,看着满屋子的人,“想必爹一时想不起那庚帖放在哪儿了,那女儿就改日再来吧。”
说着转身就要走,李秀才气的脸色涨红,“你就那么恨爹,连一顿饭都不想留?”
楚秀原本没明白,但是看看正板着一张脸的华子墨就明白了,以前李楚楚还未与华子墨成亲,因此端午走亲戚也就原主夫妻两个,但今年不一样,估计是为了给华子墨做脸,所以才留了楚秀一留。
楚秀自然是不情愿的,施了一下礼就告退了。
那庚帖不知到底在谁手里,她今天这一来无非就是表明自己的态度,能要回庚帖最好,若是要不回她也不怕,大不了鱼死网破。
不是说民不告官不究吗,那她就去县城一趟。
但凡李秀才顾及自己的名声,就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楚秀进城。
当然,其实楚秀最大的阻碍并不是李秀才想嫁女的心情到底有多迫切,而是黄家到底有多恨娶,或者是说到底有多中意自己这个命硬的寡妇。
“就怕他们不放手啊!”
大庆朝的规矩是皇权不下县,也就是说县以下的乡村是由乡绅管理的,皇权意志完通过乡绅执行到乡村。
黄家最确切的身份就是乡绅,但在这清风镇,他们就跟父母官差不多,也就孔家能压上他们一头。
楚秀单靠个人自然是胳膊拗不过大腿,但若借势的话?
不过黄合宜到底送自己一个人情,若是不小心误伤到他那就不好了。
楚秀暗皱眉头,“如果能打消黄老爷子的心思就成了。”
楚秀虽没见过那黄家大少,但想来人家在高门大户活了那么些年,即使没有正妻但也绝不会缺女人,人家好好的会愿意娶一个寡妇?
稍稍打量一番自己,虽然比刚来的时候精神了些,但到底天天带孩子做农活,肯定不比街上的小姑娘养的精致,那黄家大少除非是瞎了眼才会非自己不娶。
所以楚秀才会想到那黄老爷子,他才是那釜底的薪。
……
楚秀走的干净利落,一屋子的人都有些下不来脸,尤其是看到楚秀放下的那四样节礼,“就这还不改嫁,难道带俩孩子喝西北风去吗?”
又觑了女婿一眼,“大姐儿向来如此,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华子墨淡淡一笑,只是心里到底有了根刺,他向来不打无准备的仗,上次跟黄家透露妻姐的风声还是从妻子那里听来的,本以为是个贤惠的,但这么看来,根本不是一个能容人的。
看今天这样子,已经把她得罪的死死的,难道还要挖空心思送她去黄家吗,等她辉煌腾达了再倒打自己一耙?
华子墨暗忖,“即便要送,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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