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小弟?”
卫恕意瞬间热泪盈眶。
数日来,积攒在心中的不安、沉闷等诸多情绪,此刻犹如决堤江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也不管这时的卫渊如何身居高位,更不管身旁有多少人在。
她只知道,眼前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自己的亲弟弟,是自己牵肠挂肚多日的至亲之人。
“小弟,你的心怎么那么狠,这么长时间,也不知给家里捎个信!”
卫恕意一改往日温和模样,挥舞着拳头,敲打在卫渊的背上,还生怕用了大力,打疼了。
打了两下,已是泣不成声,与卫渊相拥痛哭。
“姐,弟弟知道错了,害姐姐担忧了!”
卫渊红了眼睛,鼻子一酸,堂堂代州团练使,在雁门关前,杀敌无数的铁血战将,此刻竟也流下泪来。
百名亲卫,包括徐长志在内,皆转身低头。
盛紘看着眼前这姐弟情深的一幕,不知该如何是好,又瞧了瞧屋子里的浓烟,瞬间感觉不妙。
身为卫恕意的贴身侍女小蝶,也是第一次见到卫渊本人。
以往,她只是听卫小娘说,她的弟弟如何英俊,可从未见过本人。
今日一见,顿时心生仰慕,又瞧见周遭士卒,都是卫渊卫三爷带来的人。
联想到近日市井传闻,便是暗自猜测,卫三爷许是立了军功,发迹了。
为今后卫小娘还有明兰,也有出人头地的娘家人撑腰,而感到高兴。
至于明兰,有一颗玲珑心思,即是再过年幼,又岂能不知,眼前这着甲之人,就是赠给自己簪子,素未谋面的舅舅?
姐弟二人多年未见,一时潸然泪下,倒也在情理之中。
“小弟,快起来,让姐姐好好看看你。”
卫恕意将卫渊搀扶起来,红着眼眶,看着自己的弟弟。
“高了,黑了,也瘦了。”
卫恕意牢牢握着卫渊的手腕,就像小时候,卫渊拉着卫恕意的手,缠着他的姐姐,带他各处去耍。
一晃,多年,幸甚,人依旧。
“姐,边塞毕竟为苦寒之地,弟整日习武,哪会胖?”
顿了顿,卫渊看向站在卫恕意身后的小丫头,一种亲切感顿时涌上心头,
“这是.明兰?”
卫恕意强行止住自己的泪水,将明兰拉到身前,“明丫头,快见过伱舅舅。”
年仅八岁的明兰看了看卫渊,心里也生出一种亲切感,这是来源于血脉,虽然明兰的身体里留着盛家的血。
但她毕竟是卫恕意养大的。
“舅舅.”明兰奶声奶气的说了句。
卫渊开心地笑了笑,捏了捏明兰的脸颊,
“我们家明丫头真俊。”
站在一旁的盛紘撇了撇嘴,什么叫做你们家的明丫头?
不过看在他们姐弟重逢的面上,盛紘倒也没说什么。
随后,只见卫渊蹲下身子,从怀里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硬塞到明兰的小手里,
“舅舅来得匆忙,没给你准备什么礼物,稍后,你愿意买什么,就去市集里买。”
明兰初次见到卫渊,小孩子感觉最为敏锐,察觉出卫渊身上有股子煞气。
想要去亲近,但是还不敢,所以显得有些唯唯诺诺的,拿着银票,看向自家娘亲。
卫恕意见了,皱眉道:“她还小,你给她钱作甚?”
此刻,卫渊眼里只有小明兰,
“姐,我这个当舅舅的,愿意给外甥女什么,就给什么,您别管了。”
“再说,这就当给明兰的压岁钱了。”
顿了顿,他看向屋子里的浓烟,不悦道:“这是怎么回事?”
正当卫恕意想着该如何解释时,一旁的小蝶却站不住了,直接开口道:
“回卫三爷,最近家里一直克扣小娘的炭火,奴婢不服,前去理论,结果讨来了灶炭,并非是屋炭,小娘如今怀着孕.”
话还没说完,就被卫恕意打断道:“闭嘴!这里哪有你这个丫头说话的份?还不掌嘴!”
此刻,盛紘听到小蝶所言,也是不敢相信,家里几时克扣卫恕意的炭火了?
难道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
正要向卫渊解释时。
卫渊已经狠狠地瞪向盛紘,豁然起身,沉声道:
“你们盛家,就是这样待我姐的?”
盛紘面露为难,正欲开口解释。
卫恕意再次开口道:“小弟,你别听那丫头胡说,没有的事。”
卫渊不理,只是依旧死死瞪着盛紘。
后者深呼吸一口气,道:“此事,我不知,待家里事情结束,我必给.卫团练一个交代。”
他本想随卫恕意喊‘弟弟’。
但是一看到卫渊那要杀人的眼神,顿时打了个寒颤,心想,还是暂且别套近乎的好。
卫渊双眼一寒,正色道:“好,我等着你给交代。”
“最近几日,我都会住在扬州城内,随时等着盛大人的消息。”
卫恕意略感为难,皱着眉头看向盛紘。
盛紘点头道:“好,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们姐弟团聚了,稍后我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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