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抓小偷!”
&ep;&ep;皇城最繁华的街市上,一声暴跳如雷的嚎叫吸引了人们的目光。
&ep;&ep;一个衣着褴褛的名乞丐头也不回地使劲往前跑,身后一瘦高的男人气急败坏地追着她,不停叫喊:“来人啊,抓小偷啊!”
&ep;&ep;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行人们侧目纷纷却无一阻拦。
&ep;&ep;阿栩捏紧了钱袋,心算着马车经过的时间,一边奋力奔跑,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ep;&ep;四面八方都是嘈杂的声音,阿栩却清晰地辨出了那临近的马蹄声。她已经守在这里两月了,清楚地知道每日那位大人的车轿必经之时。
&ep;&ep;来了!阿栩心一紧,瞥到前方由四名侍卫护送的名贵马车。
&ep;&ep;身后被偷钱的男人,正满脸怒火地朝她奔来。
&ep;&ep;哗啦一声,阿栩故意摔得结结实实,手中钱袋摔出老远,钱币散了一地,滚落在那马车窗下。
&ep;&ep;男人见钱四处散落,慌忙俯身去捡。
&ep;&ep;“吁!”马儿嘶鸣一声,车夫勒住马,怒斥道:“狗东西,不看看这是谁的马车,你有几个脑袋冲撞大人?”
&ep;&ep;闹市忽地极静,车马喧闹一瞬退去,人人噤如寒蝉。
&ep;&ep;男人也在这不寻常的寂静中仓皇抬头,眼见是锦衣卫的车马,当即扑通跪了下来,诚惶诚恐道:“无意冲撞大人,只是这贼人抢了小人的银两……”
&ep;&ep;马车里传来一道薄凉的嗓音,语气冷淡:“来人,将贼人抓起来。”
&ep;&ep;“大人英明,多谢大人!”男人一个劲地磕头。
&ep;&ep;阿栩心紧张得砰砰直跳,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ep;&ep;已有两个侍卫朝她走到,一人拎着她一只胳膊将她拖拽起来。
&ep;&ep;阿栩强作镇定,心中祈求宋横雨掀帘看一眼,若是他不掀帘,她落入诏狱,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ep;&ep;她被拖拽着即将掠过马车窗下时,一阵大风吹来,吹起了宋横雨的马车车帘,露出一双阴鸷的眼。
&ep;&ep;宋横雨随意地扫了一眼阿栩,见是一辨不清面容的肮脏乞丐。
&ep;&ep;他正要别开目光,却见那乞丐被拖拽着露出的手臂上一枚非常眼熟的印记。
&ep;&ep;厚重的车帘缓缓落下,眼中那枚印记淡出眼眸,乞丐也即将被拖走,宋横雨忽然掀帘出声:“慢着!将人带进来。”
&ep;&ep;阿栩心中一松:成了!
&ep;&ep;侍卫皆是一愣,其中一人谄媚道:“大人,这乞丐一身污秽,怕是脏了您的骄子,交给属下处理便是。”
&ep;&ep;“带上来。”宋横雨冷眼一扫,侍卫不敢再造次,立刻将阿栩送上了马车。
&ep;&ep;阿栩无力地靠在车身上,感觉到那人犀利的打量,心里七上八下。
&ep;&ep;她在他面前装晕,实在有些勉强。
&ep;&ep;破烂的衣袖很快被撩开,一只冰凉的手触上她的手臂。
&ep;&ep;阿栩头皮发麻,趁马车颠簸之时,顺势缓慢地睁开了眼,试图抽回手。
&ep;&ep;那只禁锢她手臂的手却纹丝不动,稳稳地拽住了她欲跪的身体。
&ep;&ep;“大人饶命,大人饶命。”阿栩惶恐道,小人再也不敢了。
&ep;&ep;宋横雨左手握着她的手臂,毫不顾忌地肆意打量着,右手探指抚上那枚银杏似的印记,他好似很温和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ep;&ep;阿栩低头一五一十地答:“小人名唤阿栩。”
&ep;&ep;“你手臂上伤痕是如何来得?”
&ep;&ep;阿栩不敢动弹,小声道,“回大人,并非伤痕,手臂上是小人打小就有的胎记。”
&ep;&ep;宋横雨眼皮一掀,若有所思道:“哦?是胎记?瞧你年纪也不大,怎会流落街头?”
&ep;&ep;阿栩头更低了:“小人本是慕州人士,自小无父无母,只跟着一位姑姑相依为命,处境窘迫,她带着我一路北上投亲,可惜在途中便患疾离世了,她给我留了枚玉佩,叫我继续去皇城寻亲,可为了给她处理后事,那玉佩被我在途中当了换了一樽棺木,自此小人便流落街头。”
&ep;&ep;“玉佩?那玉佩是何模样?”
&ep;&ep;“是枚刻着一双喜字的白玉佩,小人不识玉质,如今想来那枚玉是值几分钱的,可惜那时年幼,便被当铺一副棺木打发了去。”
&ep;&ep;“你倒有孝心,听你言语,像是个读过书,懂几分道理的。”宋横雨锐利的眼眸始终紧盯着她。
&ep;&ep;阿栩涨红了一张脸:“姑姑未过世之时,便教小人识文断字。若不是迫不得已,小人也不愿做这苟且之事,还望大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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