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空着的座位,“良侍君也没来吗?”
&ep;&ep;萧璟一直留意着这边的动静,不止是他,几乎殿中所有人都在看着这边,他听得萧胤询问,答道:“良侍君病了几日了,本想强撑着过来,我看他实在病得厉害,心中不忍,便让他在寝宫中好好养病。”
&ep;&ep;萧胤叹了口气,“陛下身边的君卿本就不多,如今却又有这么多体弱多病的,陛下子嗣艰难,中宫又是出自予母族,予实在不知百年之后,该如何去见先帝。”
&ep;&ep;萧胤此言一出,长宁只觉这殿中温热散去许多,她还未想好如何应对,便已经有老臣应和,“陛下后宫之事,本是陛下的家事,但子嗣之事,事关国本,陛下应该早做打算啊!”
&ep;&ep;另有人附和,“陛下未有子嗣,后宫中君卿之位更是空悬许多,更不必说往下的侍君侍卿。”
&ep;&ep;“是啊,陛下应该广选士族公子入宫。”
&ep;&ep;萧璟心头一震,原来他竟想错了,他一直以为萧峥是弃子,没想到萧胤另有打算。他怕是知道,难以让未来的太女有萧家的血脉,便想要借着后宫大选之机,送他信得过的人入宫。
&ep;&ep;萧璟侧眸去看长宁的脸色,可她容色淡淡,喜怒不形于色,对宴上朝臣的提议更是不置可否。
&ep;&ep;卫渊清忍不住道了句,“今日是宫宴,这些事就留到以后再说吧,陛下自有决断。”
&ep;&ep;那臣子却直言道:“卫贵君这般阻拦,难不成是怕新人入宫,会威胁到贵君独宠的地位?”
&ep;&ep;卫太傅亦在席间,被这番话气的满面通红。卫宴门下不少学生在朝中任职,听得贵君被这般羞辱,立刻回击,“你这是以下犯上。”
&ep;&ep;“贵君贤德之名远扬,岂容你置喙。”
&ep;&ep;而丞相萧韶却作壁上观,只看着殿中两派人争论。
&ep;&ep;长宁眸色一凛,这上元宫宴,原来竟成了萧家所设的鸿门宴,见卫渊清面色难堪,却又忍耐下去,他性情温和,鲜少与人起纷争,如今卷了进来,全是因为自己。
&ep;&ep;长宁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后将酒樽掷在地上,方才还咄咄逼人的臣子立刻不敢作声。
&ep;&ep;这件事以薛迹作引,一步步谋算,让自己就范,长宁心知肚明,她并未直斥那些人,而是看着薛迹道:“薛卿先回座上,今日酒宴刚起,听说安卿还安排了宫中乐坊献艺?”
&ep;&ep;萧璟瞥了安卿一眼,安卿立刻会意,起身道:“正是,臣侍这就让他们过来。”
&ep;&ep;薛迹有些担心的望着长宁,长宁冲他淡淡一笑,薛迹知道她是在让他放心,这才回了座上。他一直听闻长宁处境艰难,今日才真正见识,可她却从不向人提起这些,薛迹忍不住心疼她。
&ep;&ep;只是这事既是有人蓄谋已久,便不会因为长宁今日刻意打断而停止,萧璟知道,今日只是开端而已。
&ep;&ep;宫宴散后,佩兰扶着长宁坐上了御辇,萧璟跟了过去,停在辇前,恭声道:“今日是十五,立政殿也已经备好了醒酒汤,陛下这就过去吧。”
&ep;&ep;长宁撑着额,她今日饮了不少酒,已经醉得厉害,可萧璟的话她却还是能听进去的。萧璟只听见长宁低声道:“那便一同上来吧。”
&ep;&ep;萧璟坐到她身边,可她明明已经难以支撑,却宁愿靠着辇厢,都不愿靠在自己肩上,萧璟伸手过去,将她的肩膀揽住,让她倒在自己怀里,长宁头晕得厉害,心下更是烦闷,睁开眼轻斥一声,“君后这是以下犯上!”
&ep;&ep;萧璟低头看着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阿若,再信我一次,我不会让她们得逞的。”
&ep;&ep;长宁静了下来,任由他抱着自己,可两人身上的衣袍繁重,无法真正取暖。
&ep;&ep;到了立政殿,长宁已经醉倒,萧璟将长宁从御辇中抱了下来,一路回了自己寝殿,他未假手于人,亲自替长宁除去衣袍,又取了湿绢给她擦拭脸颊脖颈。
&ep;&ep;长宁在他面前难有这般毫无防备之时,恐怕也是因为现在醉了吧,她拉住萧璟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乖巧地让他心都软了,她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他伸手轻抚,看着她陷入沉思。
&ep;&ep;他似乎想起,五年前母亲的寿宴上,她和长平一同来贺,长平被人簇拥着,而她身旁只跟了两名随侍。那时在所有人眼里,长平是未来的新君,自要巴结讨好,既自幼被萧胤抚养,同萧家也甚是亲近,直称呼母亲为姑母,可长宁并无落寞之色。
&ep;&ep;那时长宁酒量甚浅,又无人替她说话,等他知晓之时,她已经被京中贵女连番敬酒灌醉。他让府中侍人将她带到厢房中休息,而后他走了进去,长宁躺在榻间并不安稳,许是胃中烧灼,整个人也热得厉害,她不住翻身,更将衣领拉开了一些。
&ep;&ep;他刚一坐在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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