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永璂的眼睛一直不愿意离开皇后,这让皇后感到有些奇怪,想是自己这几日未曾好好打理过,让自己的孩子看了笑话,皇后想着,便要起身稍微整理一下自己,却被永璂拉住了袖子。
&ep;&ep;永璂伸手摸向了皇后束着旗头,这行为是非常不应该出现的,但永璂大病初愈,皇后心里头高兴,而且看永璂的神色似乎有些呆滞,皇后的心中不免担忧,“皇儿这是怎么了?”
&ep;&ep;永璂带着些疑惑的道:“皇额娘的头发没有剪。”
&ep;&ep;皇后听了脸色还没变,旁边的容麽麽倒是正了面容道:“我的阿哥啊,您这都是说的什么糊话啊,这是病的糊涂了吗?皇后娘娘怎么会剪自己的头发呢?”
&ep;&ep;永璂:“容麽麽?”
&ep;&ep;皇后跟容麽麽对视,心中担忧更甚,皇后一想自己的儿子若是病糊涂了,便忍不住的悲从心起,抱着永璂又要哭了出来,却依旧强忍着。
&ep;&ep;外面通传太医来了,皇后立马站了起来,也来不及整理自己,就赶紧宣了太医进来给永璂看看,太医略作诊断便放下心来,告知皇后十二阿哥并无大碍,只要稍作调理便好。
&ep;&ep;皇后总算是彻底放下了心,拉着永璂的手,愁容尽去。
&ep;&ep;从头到尾,永璂都安静的看着这一切,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许,他真的只是做了一场春秋大梦,如今,才是真实的吧?
&ep;&ep;他的皇额娘并没有跟皇阿玛在秦淮河上发生什么争执,也没有愤而断发,更没有与皇阿玛仿若仇人。
&ep;&ep;真好……
&ep;&ep;他的皇额娘还活着。
&ep;&ep;当年,他跟在皇阿玛的身边于木兰围场狩猎,传信的奴才来到皇阿玛身边通报皇后殡天的消息,他永远记得当时皇阿玛脸上的表情。
&ep;&ep;一点儿都不在意,在提到皇额娘的时候带着一些愤恨,转头便打发了他回来给皇额娘操办后事,更是当着他的面说:“论其行为,即便废黜亦不为过,朕今仍存其名号已是格外优容,但其治丧典礼,不必按孝贤皇后的仪式办理,只可照皇贵妃之例行事。”
&ep;&ep;他想,他的心里其实是有些恨着皇阿玛的,既然那么的喜爱自己已故的孝贤皇后,为何在娶了皇额娘后,又要如此对待皇额娘?为了当好一个皇后,皇阿玛永远都不知道,皇额娘付出了什么,而他还曾天真的以为自己总有一天能得上皇阿玛的一句夸赞。
&ep;&ep;不过现在好了,得天之眷,重活一世,他定然是要保皇额娘一个平安顺遂,这个世上,在乎他的人,也只有皇额娘了。
&ep;&ep;永璂用了一段时间调整好了自己的心理,可在重新到上书房进学,跟周围的人有所接触后却突然发现,有些事情似乎变得稍微不一样了。
&ep;&ep;后宫里多了一位受宠的夏嫔,夏嫔还生了一个明珠格格,而他以前会有的一些弟弟和妹妹们却都没有了。这样陌生的宫殿里,如果不是还有着许多极为熟悉的事物与人,永璂几乎要怀疑,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又在发梦了。
&ep;&ep;而与永璂记忆里最不相符的,却是他的皇阿玛,乾隆皇帝。
&ep;&ep;在他的记忆中,他的皇阿玛永远都是天子威仪、爱听谗言、性喜美色,容不得他人半分不敬,国库里的银两有许多,都是被皇阿玛挥洒出去了,或者又是喂了贪官的嘴巴。
&ep;&ep;而他这一次所看见的皇阿玛,却是一个看似面容和善,却威仪更胜往昔,无有不从不敬者。虽然依旧是乾纲独断,却实实在在是一位明君的架势。最震撼人心的,莫过于皇阿玛对整个大清做出的改变,简直不是人穷极毕生所能够想象得出的景色。
&ep;&ep;整个大清都是一片欣欣向荣、蒸蒸日上的模样,朝中的冗官冗员更是被不断消减,年轻有活力有干劲的朝臣们占了主要的位置,贪官污吏在皇阿玛的治下根本无从触及,更不要说,皇阿玛简直有着能够看透人心的本领,似乎只要稍微看上一眼,皇阿玛便能知道这个人是否是有才能的,又是适合做什么的。
&ep;&ep;简直……不像是人……
&ep;&ep;这是真正的真龙天子,为了改变这个世道从天上来到了人间。
&ep;&ep;这是百姓们口耳相传的盛世明君。
&ep;&ep;完全不一样的人啊,永璂无法将眼前的皇阿玛跟曾经的那个皇阿玛联系在一起。在认识到皇阿玛还有这个大清朝跟自己记忆中的不同之后,永璂又花了几天的时间把这个大清重新认识了一遍,而这个全新的大清带给他的冲击,绝对是无法想象的。
&ep;&ep;在那天夜里,永璂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自己的皇阿玛,还是曾经的那个皇阿玛,一切都跟记忆中的相同,皇阿玛对皇额娘的冷落,皇额娘的不甘心,令妃的独霸后宫,但这一切都从皇阿玛带回了一只“小燕子”后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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